“我還以為你的骨頭有多硬,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
捏住曹坤的脖子,李湛單手将他提了起來。
看着他惶恐失色的老臉,李湛嘴角蓦然翹起,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
曹坤哪裡還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宛若待宰羔羊,眼簾低垂,連和李湛對視都不敢。
“李湛,我是總盟大長老,留着我還是有點用的,我知道總盟很多秘密。
”
穩了穩心神,曹坤哆嗦着說道:“對了,辛家那大小姐還在總盟,她被洪詠盯上了,你可以拿我去把她換回來啊。
”
聽得這話,李湛瞳孔不由縮了縮,怒火升騰而起。
“跪下說話。
”
一腳踹出,砰砰兩聲,曹坤雙膝爆裂,慘叫着跪在李湛面前。
曹坤痛得龇牙咧嘴,内心羞憤萬分,可此時卻敢怒不敢言。
為了活命,他可以暫時摒棄尊嚴。
他暗暗發誓,此番若能死裡逃生,回去後立刻動用總盟所有力量,拼盡一切将李湛擊殺。
李湛嘴巴微動,森然問道:“你們抓辛幼,不就是為了逼我現身,她為什麼會被高層盯上?
那所謂的高層,又是什麼人?
”
“那高層叫洪詠,是上一代武道總盟的大長老,自李家覆滅後,總盟鎮壓武道界,那些山上人返回了洞天福地,他就是洞天福地和凡俗之間聯系的橋梁。
”
“自從他退位後,一直居住在總盟深處的‘神武閣’,暗中操控着一切。
”
“在總盟,我是明面上的負責人,實際上隻是他的一條狗,其餘人皆是如此。
”
曹坤現在隻想穩住李湛,好伺機尋求逃脫之法,便如實回應。
李湛聽得皮驚肉跳。
這武道總盟能矗立武道界多年,這裡面的水果然夠深啊。
“他什麼修為,為何會盯上辛幼?
”李湛趕緊追問。
曹坤沉吟少許,咬牙說道:“具體修為我也不清楚,但我猜測,洪詠實力應該比半步洞天強,但距離洞天境,又有很長一段距離。
”
“嗯?
”
李湛眉宇微皺,冷冷哼道:“别拿這些模棱兩可的屁話敷衍我。
”
話音剛落,一縷劍芒憑空凝聚,抵在曹坤的喉嚨上,割開他的皮膚,鮮皿直流。
曹坤吓得魂飛天外,哆嗦着嚎叫道:“我隻是猜測啊,洪詠很可能多年前就接近洞天境,隻是二十六年前存亡之戰受到了重創,這些年一直在默默恢複。
”
“他隔一段時間就讓我給他找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吸取她們的元陰恢複自身。
”
“辛幼不僅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更是天生寒體,陰氣充盈純淨,對他而言,是最好的補品!
”
曹坤嘴如機槍,毫無遮攔把知道的全部吐了出來。
李湛聽得渾身冰冷。
這個所謂的高層,一直用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恢複自身,這麼多年了,不知有多少妙齡女子慘遭毒手啊。
“你們真是個畜生窩啊。
”
盯着曹坤,李湛磨着後槽牙擠出一句話。
曹坤頭頂寒氣大冒,腦袋抵在地面上,咚咚咚的磕頭。
他真怕李湛一怒之下把他殺了。
李湛強忍着捏死他的沖動,冷聲問道:“總盟當年,為何會和李家爆發生死存亡之戰?
李家又是怎麼輸的?
李家主要的人,都去了哪裡?
西天牢第五層以下,關押着什麼人?
”
一個個問題,仿佛一個個鐵錘,敲擊在曹坤心頭上。
這些都是總盟的秘密,是武道界的禁忌。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李家的初衷,是為了推翻總盟,柳青源和齊國梁都下場了。
”
曹坤定了一下心神,正欲侃侃回答。
李湛皺眉問道:“齊國梁又是何人?
”
“總保衛司大統帥。
”
曹坤不假思索回應。
李湛微微一怔,漠然說道:“繼續。
”
“當年我還不是核心成員,但這些年據我了解,李家當年将總盟逼得幾近絕路,就連洞天福地出動的高手,也被屠戮一空。
”
曹坤偷偷看了李湛一眼,“其中,以聖龍李敖為最,死在他手裡的山上人不計其數,他甚至沖進洞天福地,殺得皿流漂杵,逼得那些山上人自封山門,一度不敢出世。
”
父親竟然這麼猛?
李湛不禁倒吸了幾口冷氣。
他猜測父親很可能是洞天境,甚至是洞天圓滿,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他了。
“既然如此,李家為何會敗?
”李湛趕緊追問。
“具體我不清楚啊,不過我看過總盟一本殘卷,其上面寥寥數筆。
”
曹坤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說是洞天福地出來一個無比可怕的人物,數招便打崩了李敖,柳青源也被重傷,齊國梁等人就是在那時候被打廢的!
”
“然後,戰局扭轉了?
”李湛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對,從這之後,總盟和洞天福地發起反攻,李家一夜間崩塌,族人大部分被誅殺,也有一部分逃散。
”
曹坤越說越怕,身軀止不住的顫抖,“後來是天君聖人自爆元神震傷那位大人物,這才迫使他退回洞天福地。
”
爺爺自爆元神?
可為何,他還能撫養自己這麼多年?
難道,是一縷神念亦或者執念?
李湛悲痛萬分。
元神明明都爆了,可爺爺依舊撐着最後一絲執念,拼着最後一口氣,将他養大成人,給予他一個美好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