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點了點頭。
這些消息也是她來到四方鎮之後,才聽說的。
而根據張瑜的這些話,楚元基本明白了她的意思。
四方鎮有個陳二爺,他是所有陳氏族人輩分最高的,德高望重,在陳氏族系裡權勢很大。
四方鎮周遭所屬于陳氏的田地,都是這個陳二爺的,由他來分給其他陳氏的族人。
楚元伸了個懶腰,冷冰讓他來四方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瑜,今天多謝你了,等以後有機會,我請你泡澡。
”楚元笑着道。
“去你的,我不好這一口。
”張瑜笑罵了一句。
“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先回去了。
”張瑜匆匆離開了。
楚元自己在旅館裡小酌了起來。
他随後打電話趙高強了解了一下這個陳二爺。
陳二爺名叫陳長空,陳氏族系當中,現如今輩分最高的一個人。
整個陳氏族系當中,和他平輩或者高于他的幾乎沒有。
陳長空是十年前,從其父親手中接管的陳氏族系,他今年七十八歲。
“陳長空?
陳長業?
”
楚元眯了眯眼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突然覺得,自己來四方鎮,還真的找對地方了。
……
晚上楚元沒有再離開旅館,将冷冰給他的陳氏族譜仔細的看了幾遍。
而這個時候。
深夜的四方鎮,一座獨幢别院裡。
這座别院,應該是四方鎮最好,且規模最大的别院了。
别院裡建造着五座豪華的别墅,整個院子裡保安林立,燈火通明。
此刻,其中一幢别墅的議事大廳裡,一個年約七十八歲的老者靠在輪椅上。
在他的左右,是兩個壯漢。
大廳裡站着十幾個人額,全部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
老者在輪椅上閉目養神,但沒有人敢打擾他。
這裡就是四方鎮陳氏族系的總部,陳氏所有的命令和管理制度,都是從這裡發出去的。
而老者,便是陳長空。
在整個陳氏族系裡,他德高望重,人人懼怕他的威芒。
這時,一個身着西裝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父親。
”男子低聲叫了一聲。
輪椅上閉目的陳長空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面前的來人,說道:“天東,你來了?
”
男子名叫陳天東,是陳長空的兒子,也是整個陳氏族系裡,最有機會繼承陳長空這個位置的人。
陳天東俯身下去:“父親,今天四方鎮發生了一件事,我來彙報給您。
”
“什麼事?
”陳長空眉頭微挑,語氣充滿了虛弱。
陳長空身體不好,陳氏族系上上下下,包括陳天東在内,都等着他歸天呢。
但陳長空隻要還活一天,陳氏族系裡,就沒有人敢放個屁。
陳天東也是如此:“父親,今天四方鎮來了一個人,滿大街散發尋人啟事,是要找陳秋,您看……”
接着,陳天東将一份尋人啟事拿到了陳長風面前。
陳長風懶得去看:“念給我聽。
”
“是!
”
陳天東應了一聲:“尋人啟事,姓名:陳秋。
年齡:四十歲。
東南元城楚家楚東之妻,于四年前從孟縣三子塢離開,至今下落不明,望知情人士速與我聯系,酬勞三千萬!
聯系人,其子:楚元!
”
陳天東很快就念完了。
當他念完之後,大廳裡的人都是一陣交頭接耳。
“什麼?
竟然是找陳秋的?
”
“哪個陳秋?
難不成是老長業那一脈的?
”
“陳秋什麼時候還有個兒子?
”
在場的不少人都議論了起來。
陳長空卻是猛地睜開眼,開口道:“這個人是找陳秋的?
他是陳秋的兒子?
放肆,四年前我好心收留她,想不到,她居然騙我。
”
陳長空有些微怒。
他這話一出,大廳裡議論的人旋即閉上了嘴巴。
此時沒有人說話。
陳長空又接着道:“四年前,老長業的女兒回到四方鎮,我見她可憐,好心收留了她,給了她一畝田地。
我當時問她都還有什麼家人,她回答我說家中已經無人。
”
“想不到今天,竟然會有人來到四方鎮,用這種方式找她,真是豈有此理。
”
說着,陳長空狠狠地抓住了輪椅的把手。
陳天東道:“父親,這件事您看該怎麼辦?
照這麼下去,不出兩天,陳秋就會被他找到。
”
陳長空道:“明天,你派人去一趟小方村,把陳秋給我帶過來,我要好好的問問她。
”
“是,父親!
”
陳天東說完,便退了下去。
陳長空大手一揮:“都回去吧,立刻派人把這些尋人啟事給我撕了,要是再給我看到,就把這個叫楚元的給我帶過來。
”
“是!
”
一衆人紛紛離開。
當天晚上,陳氏族系的人滿大街清理這些尋人啟事。
不過縱然如此,消息還是流了出去。
……
次日一早。
四方鎮,小方村。
這個村莊居住着九十多戶人家,位于方山的山腳下。
村莊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從方山上下來一條小溪,流過小方村的南側,溪水清澈,魚兒成群。
這條小溪,也是附近衆多村莊,賴以依靠的地方。
這天一大早,小方村炊煙袅袅,家家戶戶都做起了早飯。
村西側一個普通的小院裡,一個娴熟得體的女人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女人的滿頭長發用皮筋綁了起來,穿着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幹淨的白色短袖,穿着運動鞋。
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鄉野村婦,她端着一個盆子,盆子放着幾件衣服。
但是這個鄉野村婦,卻有着質的不同。
即便衣着普通,但卻難掩傲然的身材。
即便沒有濃妝豔抹,卻也遮掩不了她成熟好看的臉蛋。
時間和歲月,就像是沒有從這個女人身上經過一樣,雖然已經四十歲,但她看起來,卻極為的清新迷人。
就像是,永遠不會老一樣。
她的大眼睛很清澈,甚至可以隐約看出,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或者說,是女孩兒。
因為她,經曆過滅門、喪夫、離子之痛,她的時間,就像是永遠定格在了,她所經曆的那一天。
“哎,小秋嫂,早上好啊!
”一道精緻的女子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