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翌日。
沈晚瓷去了半山别墅,陸烽跟着她。
經過這段時間,兩人熟悉了不少,但也僅限于聊别的事,一提到無臉男他就歇菜,陸烽嘴嚴的很,從他嘴裡套不出半句有用的話。
陸烽不能上二樓,所以他隻把她送到樓梯口。
以前沈晚瓷都是直接就上去了,但今天,她握着樓梯的扶手,問了句:“陸烽,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先生長了張什麼樣的臉?
”
那幅畫今天就修複完了,她約了無臉男見面。
陸烽:“好奇心害死貓。
”
沈晚瓷呲牙,用眼角的餘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你可真是無趣。
”
說完就擡腳上去了。
她這段時間都是在書房修複的畫,對于書房的位置已經熟門熟路了,她喜歡明亮通風的環境,李姐雖然讨厭她,但還是記得她的習慣,所以每次來,窗簾和窗戶都是開着的。
但今晚不同。
無臉男在。
沈晚瓷敲了敲門,等到裡面應聲了才推門進去,一進去就感受到了那種逼仄昏暗的氛圍,她要眯着眼睛才能勉強看清站在窗簾旁的人。
“先生,畫還剩最後一點,今晚就能修複完了,是你出去,還是我開燈?
”沈晚瓷實在受不了這昏暗的光線,總覺得那些厚重的陰影裡藏了什麼怪物。
“你可以出去。
”無臉男戴着帽子、太陽鏡、口罩,穿得一身漆黑,連手上都戴着手套,渾身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點肌膚都不漏。
但沈晚瓷直覺,他說這話時肯定是皺着眉的。
沈晚瓷指了指辦公桌,她的東西還沒收,都擺在那兒:“這麼一大堆東西,等我搬出去,都能把畫修複完了。
”
這話當然是誇張了。
無臉男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沒說話,半晌,他終于挪動了腳,朝着門這邊走來,“速度快點,你這副畫已經拖得太久了。
”
沈晚瓷:“知道了知道了,我比你更急。
”
她朝着書桌那邊跑去,走到半路時腳突然一崴,直接撞在了無臉男身上。
對方下意識的要往後退,但退了一小步後又停住了,改為伸手扶她。
沈晚瓷的手搭着他的手臂,趁着對方沒注意,一把拽下了他的口罩,收手時,連帶着他鼻梁上架着的太陽鏡也給打歪了。
在她摘下無臉男口罩的那一刻,對方也出手如電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劇痛傳來,她甚至聽到骨頭摩擦的聲響。
這力道,一看就是練家子。
沈晚瓷這下是真的慘叫出了聲,連手上的口罩都無力握住。
“你找死。
”男人陰沉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在耳邊響起,書房本來就安靜,更顯的他的聲音沉的厲害。
她就着對方的力道斜歪着身子,擡眼看着面前這張熟悉的臉,“果然是你,陸烽。
”
陸烽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擡手摘掉了歪着的太陽鏡:“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
在這之前,他隻用這個身份和她見過三次面,但每次都在光線昏暗的書房,離的又遠,連話都隻說了幾句,而且還刻意隐藏了一些平時的小習慣,他敢肯定,自己沒有暴露身份,而他是陸烽的時候,和沈晚瓷算是朝夕相對,她懷疑自己的身份,卻一點端倪都沒洩露過。
沈晚瓷:“上次在博物館門口,我給先生打電話的時候。
”
陸烽松開她的手,抿唇:“那時候我給你看了我的來電顯示,不是你。
”
“那隻是起了懷疑的苗子,其實在你扶我之前,我都不确定,完全是憑着女人的第六感,你看見我摔到,第一反應是退後,然後才扶的我。
所以,先生不會扶我,但陸烽會,”沈晚瓷說的肯定,“他知道我崴傷了腳,所以不會懷疑我是裝的。
”
其實不止是第六感,還有那始終覺得熟悉的聲調。
陸烽:“愚蠢,如果我是壞人,你現在已經死了。
”
沈晚瓷并不在意他的冷諷:“有時候铤而走險,才能破除死局。
”
她既然敢摘陸烽的口罩,就是确定了對方不會對自己不利,如果陸烽真要對她做什麼,也不會繞這麼大一圈非要給自己安個保镖的身份跟在她身邊。
沈晚瓷站直身體:“三樓的那個人呢?
不準備讓我見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