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晚瓷喝了酒,反應比平時遲鈍,直到聶煜城喊了聲‘荊舟’,她才将那道充滿譏诮的聲音和本人的臉對上。
她不知道為什麼薄荊舟會突然去而複返?
但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不想讓聶煜城知道。
沈晚瓷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邁步朝薄荊舟走過去,但起身的動作太急,大腦神經在酒意的侵染下變得麻木,她腳步不穩踉跄着撲到男人的懷裡――
薄荊舟沒有動作,任由女人撞入她懷裡,英俊的臉上淨是冷漠。
沈晚瓷雙腿發軟,不得不抓緊男人的手臂,讓自己勉強站穩。
她有點後悔喝那麼多酒了!
她仰頭看着薄荊舟,用僅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不準說。
”
嗓音裡帶着不自知的嬌俏與委屈。
薄荊舟下颌緊繃的輪廓冷厲而陰鸷,“怎麼,怕他知道你曾經對他下藥?
破壞你在他心目中美好而又單純的玉女形象?
”
沈晚瓷皺着眉,面上露出明顯的不悅,而這份不悅在薄荊舟看來,就是變相默認,他内心的情緒驟然萬般湧動。
然而醉酒中的女人并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意,反而不耐煩的抱怨:“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
薄荊舟突然似笑非笑:“怪我打擾到你?
”
沈晚瓷聽着他這陰陽怪氣的話,眉頭皺了皺,“随你怎麼想。
”
她站穩後松開拽着他的手,轉身與聶煜城道别:“我先走了,剛才說的話你别放在心上......下次有時間再請你吃飯。
”
最後這句明顯是客套話,但有心之人卻聽進去了。
聶煜城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
“再見。
”沈晚瓷轉身要走,對于薄荊舟完全視而不見,從他身側經過時,她眉頭不舒服的皺起,腳步帶了點酒後的虛浮。
這是薄荊舟第二次見她喝醉酒,嫣紅的臉頰和唇瓣,眼神裡帶着點勾人的迷離。
第一次是......
薄荊舟看着女人離去的倩影,薄唇抿緊,眸底深處醞釀着晦暗的色澤。
沈晚瓷下了樓,站在路邊攔車。
現在是打車高峰期,這一片又是高消費場所,目光所及連出租車都很少,更别說是空車了。
沈晚瓷不顧形象的坐在路邊石墩上,點開手機上的打車軟件。
她眯着眼睛湊近,想看清楚屏幕上顯示的内容,手臂卻被一道大力拽住,将她整個人從石墩上提了起來。
不用看都知道拽她的人是誰,男人身上的氣息強勢且無孔不入,帶着濃重的侵略性。
沈晚瓷的手臂生疼,擰着眉掙了掙,“你松開......”
話還沒說完,薄荊舟不管不顧用蠻力把她強行塞進車裡――
駕駛座上的江叔被後排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吓到,一回頭就見少爺像擰小雞仔一樣,把少夫人按在後排的座椅上。
沈晚瓷抗拒的掙紮着,喝醉酒的女人毫無半點嬌弱,鐵了心想要掙脫男人的束縛,力氣比牛還大,甚至比清醒時更沒有分寸。
至少清醒狀态下的沈晚瓷,是絕對不敢用爪子撓薄荊舟的!
男人的脖頸被她重重撓了一爪子,紅很明顯,火燒火燎的痛,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他的頭發太短她薅不住,否認她肯定會像個潑婦一樣撕扯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