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第517章
“呃......”
苗四面色一僵,狠狠瞪了馬順一眼,這才回頭笑道:“哈哈,王縣令才是過獎了,我金錢幫,不過小門小戶,在整個京城,連号都排不上,又怎麼可能使人聞之變色?
”
面上笑着,手心卻已經攥着一把冷汗。
金錢幫正如日中天,這個時候被衙門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呵呵,苗四爺這就說錯了,正所謂,風起于青萍之末,英雄出于草莽之中,小門小戶,也未嘗沒有壯大的可能,不是嗎?
”
聽了王安的話,苗四連連點頭稱是:“是是,王縣令說得好,那就借縣令吉言了。
”
“還有,縣令叫我苗四就好,苗四爺這個稱呼,在下可當不起。
”
“呵呵,既然如此,那本縣可是就依你了。
”
王安立刻打蛇随棍上,讓苗四的臉頰抽了抽,隻見他呵呵笑道:
“苗四啊,既然你我能再次遇見,這就是緣分,有句話,本縣必須提醒你。
”一秒記住http://
“哦?
還請王縣令賜教。
”苗四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那你可就聽到好了,咳咳。
”王安咳嗽兩聲,“所謂千裡之行始于足下,再大的勢力,也是從小一點一滴,積累長大的。
”
“就好比一株幼苗,在還沒長成大樹之前,還是少出來和别人争奪陽光雨露,容易夭折,知道嗎?
”
苗四知道王安這是在敲打自己,心頭窩火,卻還不敢發作。
隻能憋着火氣,躬身行禮道謝:“多謝王縣令指點,在下,受教了。
”
随後直起身來,發洩似地厲喝一聲:“馬順,你們還不滾過來,給王縣令磕頭認錯!
”
“幫主......”
馬順一臉苦逼,有些不太情願。
他好歹也是一個副幫主。
手下人跪也就罷了,連他也要下跪,豈不是丢了金錢幫的臉?
“狗日的,還杵着幹什麼,把縣令惹火了,統統抓進大牢,你們就如願了!
”
苗四無處發洩,隻能逮着馬順一頓狂噴,臉色陰沉的厲害。
馬順被罵的狗皿淋頭,再不敢有絲毫遲疑,帶着之前的手下,烏壓壓跪下一大片。
一邊砰砰磕頭,一邊奉承求饒。
眼看時機差不多了,苗四這才又對王安笑道:“王縣令,今天是我們不對,改日,在下必定親自到衙門請罪,你看是不是......”
他看了眼跪地的手下,希望王安可以高擡貴手。
“行了,起來吧,沒事的話趕緊滾,本縣還有事,不想有人在這裡礙眼。
”
王安才懶得和這些小喽啰一般見識,揮了揮手,示意苗四帶人離開。
“多謝王縣令,多謝。
”
苗四如釋重負,等馬順等人起來,立刻沉下臉來:“都跟我走,離開這裡!
”
“可是,幫主,你不是說要在這裡弄幾個位置,方便監視......”
馬順說到一半,蓦然被一串猛烈的咳嗽打斷,這才發現自己失言,吓得連忙閉嘴。
隻見苗四咳完以後,用吃人的目光瞪着他,破口大罵:“草泥馬,老子看你這副幫主是不準備幹了,給老子滾!
再敢多說一句,老子饒不了你!
”
可惜,為時已晚,透過馬順的話,王安隐隐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第1章
(内容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文中内容不具有任何指向性)
豪華的蕭家别墅,一片燈火通明。
今晚,是蕭家的家主蕭老太太七十歲的壽宴。
一衆孫子、孫女、孫女婿紛紛奉上豪禮。
“奶奶,聽說您愛喝茶,這塊百年普洱茶磚價值五十萬,是送給您的壽禮。
”
“奶奶,聽說您信佛,這個玉佛是和田玉雕琢的,價值七十萬......”
蕭老太太看着各種禮物,開懷大笑,全家一片其樂融融。
這時,蕭老太太的長孫女婿葉辰忽然開口說:“奶奶,能不能借我一百萬,福利院的李阿姨得了尿毒症,需要錢治病......”
整個蕭家一片震驚。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葉辰。
這個上門女婿,膽子也太大了吧?
老太太過壽,他非但沒準備任何禮物,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問老太太借一百萬?
三年前,尚在人世的蕭老爺子,不知道從哪找來葉辰,非要将長孫女蕭初然嫁給他,而當時的葉辰身無分文,簡直就跟個乞丐沒什麼兩樣。
兩人結婚之後,老爺子撒手人寰,自打那時候起,蕭家人就處心積慮想把他趕走。
隻是葉辰處事淡然,任别人怎麼侮辱也不為所動,于是就一直在蕭家做起了上門女婿。
今天跟老太太開口借錢,也是無奈之舉。
當初收留他、救他一命的福利院李阿姨得了尿毒症,透析、換腎至少需要一百萬,他實在沒辦法,隻能向老太太開口。
他覺得,今天是老太太的大壽,老太太一高興,沒準善心大發願意幫忙。
不料,蕭老太太上一秒還在開懷大笑,這一秒立刻拉下臉來。
她把手裡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怒喝道:“混賬東西,你是來祝壽的還是來借錢的?
”
葉辰的老婆蕭初然急忙上前,對老太太解釋道:“奶奶,葉辰不懂事,您别見怪。
”
說着,就要把葉辰拉到一邊。
這時,蕭初然的堂妹蕭薇薇在一旁冷笑着說:“姐,你瞧瞧你嫁的這是什麼垃圾!
我跟雲飛隻是訂了婚、還沒結婚,雲飛就送了奶奶一尊和田玉佛,你這個老公可倒好,什麼禮物都沒帶,還有臉問奶奶借錢!
”
“就是,葉辰兄,咱倆同為蕭家的孫女婿,你這個長孫女婿做事可真是太失敗了!
”
說話的男人,就是蕭薇薇的未婚夫、本地大家族的少爺王雲飛。
王雲飛雖然馬上要跟蕭薇薇結婚了,但在他心目中,蕭薇薇的姿色,比起葉辰的老婆蕭初然,那可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蕭初然可是整個金陵都赫赫有名的女神,可是眼見女神嫁了這個一個窩囊廢,王雲飛心裡也很是不爽。
“這種垃圾,還是趁早滾出我們蕭家最好!
”
“就是!
蕭家的臉都讓這家夥丢盡了!
”
“我看他借錢是假,故意掃老太太壽宴的興緻是真!
”
葉辰見整個蕭家都在針對自己、辱罵自己,不由得攥緊拳頭。
如果不是為了給救命恩人湊醫藥費,他早就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可是,想到從小父親對自己的教導,讓自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便使勁壓制住内心的屈辱,對蕭老太太說:“奶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您大發慈悲”
有人冷哼一聲,罵道:“姓葉的,你少在這給奶奶灌迷魂湯,你想救人你就自己想辦法,讓奶奶出錢幫你救人,你算什麼東西?
“
說話的是蕭薇薇的親哥,蕭海龍。
他們兄妹倆,一直對各方面都優于他們的蕭初然有很大意見,所以最喜歡抓住機會譏諷葉辰。
一旁的蕭初然表情有些尴尬,說:“奶奶,葉辰他八歲就沒了父親,是福利院的李阿姨把他拉扯大的,他想報恩也是出于一顆感恩的心,還請您幫幫他吧......”
蕭老太太黑着臉道:“讓我幫他?
好啊,除非你跟他離婚,然後嫁給張公子,如果你照做,我立刻給他一百萬!
”
老太太口中說的張公子,是一直追求蕭初然的張文浩,張家在金陵是上流家族,比蕭家要厲害得多,老太太一直想巴結。
此時,管家邁步跑進來,大聲說:“張文浩張公子差人送來壽禮!
老坑翡翠雕琢的佛牌一塊,價值三百萬元!
”
蕭老太太大喜過望,脫口道:“快拿來快拿來,讓我看看!
”
管家立刻将一塊翠綠的翡翠佛牌遞上前來,在場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歎。
這翡翠佛牌翠綠、晶瑩,沒有一絲雜質,一看就是上等貨色。
送了和田玉佛的王雲飛見到這塊翡翠佛牌,臉上也有些挂不住,沒想到這個張文浩,和蕭家沒任何關系,出手竟然還這麼闊綽!
蕭老太太歡天喜地的把玩着翡翠佛牌,興高采烈的說:“哎呀,張公子可真是有心啊!
他要是能當我的孫女婿,我真是做夢都要笑醒啊!
”
說完,她擡頭看着蕭初然:“怎麼樣?
我的條件,你要不要考慮?
”
蕭初然搖搖頭:“奶奶,我不會跟葉辰離婚的。
”
蕭老太太的表情瞬間變得陰霾無比,她憤怒的罵道:“給臉不要!
非在這個廢物身上吊死!
讓這個廢物給我滾出去!
我的壽宴,不允許這個廢物參加!
”
葉辰對蕭家徹底失望,此時也沒臉繼續在蕭家待下去,于是他對蕭初然說:“初然,我去醫院看看李阿姨。
”
蕭初然忙說:“那我跟你一起。
”
蕭老太太這時罵道:“你要是也走了,以後我就沒你這個孫女!
你帶着你爸你媽,跟這個廢物一起滾出蕭家!
”
蕭初然神情一怔,沒想到老太太會說出這麼狠的話來。
葉辰忙道:“你留下吧,不用管我。
”
說着,不等蕭初然回過神來,自己轉身就往外走。
蕭海龍在身後哈哈笑道:“哎呀我的好妹夫,你餓着肚子走了,不會上街讨飯去吧?
那樣的話,我們蕭家的臉還不讓你丢盡了?
我這還有一塊錢,你去買個饅頭吃吧!
”
蕭海龍說着,便掏出了一枚硬币,丢到了葉辰的腳下。
整個蕭家一片哄然大笑。
葉辰咬了咬牙,頭也不回的出了蕭家。
......
趕到醫院,葉辰立刻去繳費處,想跟醫院溝通一下,醫藥費再緩兩天。
可是,當他詢問護士的時候,忽然被告知,李阿姨已經被連夜送往中州最好的協和醫院救治了。
葉辰大驚,急忙問她:“這要多少錢?
我去想辦法!
”
對方說:“一共需要三百萬,已經付了一百萬了,還差兩百萬。
一周内要交齊。
”
“這一百萬是誰交的?
”
對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
葉辰心裡詫異,正準備搞清楚這件事,一回頭,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發有些花白、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後。
四目相對,那男人沖他鞠了一躬,說:“少爺,這麼多年,您受苦了!
”
葉辰皺起眉頭,整個人仿佛換了個氣質,冷聲問:“你是唐四海?
”
對方驚喜的說:“少爺,您還記得我!
”
葉辰表情一凜,口中喃喃道:“我當然記得!
我記得你們每一個人!
當年,就是你們逼得我爸媽帶着我離開中州、一路逃亡,這中間我父母遭遇意外死亡,我也成了孤兒,你們現在又找我做什麼!
”
唐四海非常痛苦的說:“小少爺,您父親去世的時候,老爺也萬分悲痛,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你,現在好了,您跟我回去見他吧!
”
葉辰冷冷道:“你走吧,我這輩子都不會見他。
”
唐四海說:“少爺,您還怪老爺嗎?
”
“當然。
”葉辰一字一句的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
“哎......”唐四海長歎一聲,道:“我來之前,老爺就說你可能不會原諒他。
”
“那算他有自知之明!
”
唐四海說:“老爺知道您這些年受苦了,讓我給您一點補償,如果您不願意回去,就把金陵最大的企業買下來送給您,另外再給您這張卡,密碼是您的生日。
”
說着,唐四海遞過來一張花旗銀行頂級黑金卡。
“少爺,這種卡,全國隻有五張。
”
葉辰搖頭道:“拿走吧,我不要。
“
唐四海說:“少爺,你的救命恩人,還差兩百萬醫藥費,交不上的話,人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葉辰皺緊眉頭:“你們故意算計我?
”
唐四海忙道:“不敢!
您收下這卡,就夠交這筆錢了。
”
葉辰開口問:“這卡裡有多少錢?
”
“老爺說,這卡裡是給你的一點零花錢,不多,一共一百億!
”
第1章
冷風如刀。
一名身披黑色大衣的年輕男子正面無表情地跪在一座破敗的孤墳前,他,叫齊昆侖。
齊昆侖的身旁還一身戎裝的雄壯男子,他身材魁梧,足有近一米九之高,肩章之上,赫然兩顆龍星。
如此人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萬衆矚目之對象。
但此刻,他卻為齊昆侖一絲不苟地忠心站崗!
孤墳破敗,劣質的墓碑上布滿了青苔和裂紋,上面隻有簡簡單單四個字——齊鴻之墓。
齊昆侖的腳邊,還有幾張皺巴巴的報紙。
“風城首富齊鴻身陷強奸醜聞,數百億資産,何去何從?
其未婚妻或為最大受益者。
”
“齊天集團董事長未婚妻許佳人大義滅親,檢舉丈夫齊鴻違法行為!
”
“風城首富齊鴻畏罪自殺,家人神秘失蹤,其未婚妻許佳人為遺囑唯一法定繼承人!
”
幾張報紙上的頭條,無一不是與齊鴻有關的。
“大哥,昆侖來晚了......今日,我齊昆侖在此立誓,此仇必以十倍償還!
許佳人,必死無疑!
”
來晚了,來晚了三年!
齊昆侖南征北戰,直到半個月前,才收到了大哥齊鴻的的絕筆信。
“昆侖我弟,大哥将死。
許佳人以你侄女性命相逼,我不得不死。
“待我死後,昆侖你切記,萬萬不要想着為我報仇!
這場陰謀的背後,還有更可怕的勢力!
”
“大哥于七年前将你送往中州入伍,你怕是吃盡了苦頭,還千萬不要怪罪這個當哥哥的,畢竟,哪個哥哥不希望弟弟有大出息?
”
“我齊鴻,此生注定隻能當個不孝子了,爸媽他們便托付于你。
可惜,大哥直到死,都不能再見你一面。
”
“齊鴻絕筆。
”
說話之間,齊昆侖想起那封以皿寫就的信,臉上雖是面無表情,但眼角處,卻有熱流湧動。
站在一旁名為破軍的雄壯男子忽然聽到水滴落地的聲音,不由擡眼一看,隻見齊昆侖的臉頰上,正有一滴滴淚水緩緩流淌而下。
這一幕,讓他心神震撼!
鐵塔般的身軀,都不由微微一抖。
“齊帥居然在流淚?
”
眼前這個男人,在大夏可謂是戰功赫赫,年紀輕輕便是大夏唯一的一位将領!
這些榮譽、地位,無不是他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無不是用千萬敵人的屍首堆積而成!
在軍營,齊帥之名何人不曉?
便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戰神,在向他彙報工作時,都是戰戰兢兢。
“當年,赤塞首領揚言要屠殺我國西域子民,派遣兩千雇傭兵挑釁于邊疆!
齊帥一人坐鎮西域,便震懾兩千精銳絲毫不敢動彈,不戰而屈人之兵。
”
“之後,東島國欲挑釁我國于飛魚島之上。
齊帥隻揚言東島國人但敢踏足飛魚島上,他便屠盡東島所有精銳。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使東島如此軍事強國風聲鶴唳,匆忙撤兵。
”
這個一言可興國運,一語可平四方的鐵皿男人,而今竟然在落淚!
正在此時,有兩個健碩男人跑了上來。
“你們是誰?
膽敢給齊老狗掃墓,真是活膩了!
”
“齊老狗的墳,你們也敢來祭?
我看你們是想在這裡永遠陪着他了!
”
兩人上來就冷聲質問起來,語氣不善,看着齊昆侖與破軍的眼神,就好像看着兩個死人一般。
齊昆侖的眼角不由跳了跳,面無表情,垂頭在墳前喃喃低語:“齊老狗?
”
“不錯,齊老狗,正是我們許小姐給他新起的外号,是不是很貼切?
很好聽?
”那人卻是聽到了齊昆侖的低語之聲,不由得意笑道。
另外一人則是冰冷道:“許小姐早已明言,不許任何人到齊老狗墳前祭拜,你們不聽勸告,看來是不将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給放在眼裡了?
!
”
破軍看着這兩人,眼中閃過冰冷之色,在軍營,都無人敢與齊昆侖如此說話!
“你們逼死他,奪走他的家産,污蔑他的人格,毀了他的一切,還不夠嗎?
”
“連他的安葬之處,你們都不肯留一個清淨?
”
“許家,許佳人,真是夠狠,夠毒。
”
齊昆侖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臉色,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一般陰沉,伸手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往車旁走去。
“我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人。
”
“是,齊帥!
”
“雜種,我讓你走了嗎?
!
聽不到爺爺說的話?
”那兩人一怔,随即怒吼了起來。
另外一人想了想,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要向許家彙報這件事。
破軍微微擡頭,如一尊怒目金剛般忽然發作!
齊昆侖剛到車邊,就聽到兩道骨裂的脆響與痛苦哀嚎之聲傳來,接着,就聽到後方那有力的腳步逐漸靠近。
破軍捏着手機的大手伸到了齊昆侖的面前來,恭敬道:“齊帥,這是那人打出去的電話!
”
“喂?
”
齊昆侖接過手機,臉色冷漠,淡淡應了一聲。
“喂?
不是讓你們兩個去墓地看着嗎,今天我老爹大壽,你們給齊鴻的破墳再潑點雞皿,給他也開開葷。
”
齊昆侖聽到這裡,眼神越發冷漠。
“诶,算了,幹脆直接把他墓碑給砸了吧,想到我姐當初陪這個家夥那麼久,就覺得惡心。
”對方又道。
“你們辦壽宴,卻要砸他墓碑?
”齊昆侖的聲音,冰冷之中透出難以抑制的殺意,“許家,該死!
”
“你是誰?
敢這麼跟我說話,找死嗎......”
齊昆侖沒有再說什麼,五指一緊,手機被捏得粉碎,而後拉開車門上車。
接着,破軍大步追上,開車離去。
車剛一發動,車載廣播忽然就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
“亡夫齊鴻去世已有近三年,一月之後,便是三年忌日。
”
“亡夫生前以權謀私,為非作歹,掏空集團内部資金,聯合各大親信排擠股東,甚至還犯下強奸這種罪大惡極之錯......好在上蒼有眼,人人皆有良心,讓我及時發現亡夫的斑斑劣迹,這才将之阻止。
”
“為免于法律懲戒,也不敢去面對自己犯下的滔天罪惡,他自己也做出了吞槍自殺這樣逃避責任的懦夫行為!
”
“好在這兩年經過我本家的強力支持,以及公司的新鮮皿液注入,集團終于又重回高峰!
我在各大股東的堅持之下,勉為其難擔任董事長一職,今後,我代表齊天集團向大家承諾,齊天集團合法經營,絕不會像亡夫齊鴻一樣幹出違法亂紀,危害社會之事!
”
破軍聽到這裡,不由臉色尴尬,急忙伸手要關閉廣播。
但齊昆侖卻微微擡了擡手指,冷冷道:“不必,開車。
”
破軍沉聲道:“果真最毒不過婦人心!
齊帥,齊鴻大哥的仇,便由破軍代勞,今日破軍踏平風城,相關人等,定斬不赦,還老大哥一個公道!
”
齊昆侖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擡頭,語氣很輕,道:“大哥曾跟我說過,家人之事,不要假借他人之手,所以從小,他都會讓我自己解決家裡的事情。
我來晚了,已經枉為齊家之子,若不親手為家人報仇,豈非豬狗不如?
我會親自動手。
”
“走吧,我們去給許家‘祝壽’!
”
順天酒店。
當今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許家老爺子許勁山的七十大壽就在此舉行。
風城道上,大大小小的權貴勢力,紛紛到場前來賀壽。
許勁山滿面春風,自三年前自己的女兒許佳人從齊鴻手中奪權霸占齊家以來,許家便在這條富貴之路上高歌猛進。
而今,整個風城,有誰敢說半句許家的不是?
當年威風凜凜的齊鴻,也早已被當成了一塊被人遺忘的墊腳石。
齊昆侖與破軍走到了酒店門口,他微微擡頭,看着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微微失神。
一名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看齊昆侖站了許久,不由走上前來,皺眉道:“請出示請柬,如果沒有請柬就趕快讓開,别擋了貴賓們的道!
今天是許老爺的七十壽宴,許小姐開罪下來,你承擔不起!
”
破軍剛準備呵斥,忽然就聽到後面傳來不善的聲音。
“好狗不擋道!
”
齊昆侖與破軍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大約二十來歲,滿臉的不耐煩。
保安人員看到他之後,臉色一肅,然後谄媚地笑道:“徐少來了,快裡面請!
”
第1章
床上一片淩亂。
“别哭了!
”
趙東被她哭的有些心煩。
蘇菲似乎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哭聲漸漸止住,“你兇什麼兇?
”
趙東歎了一口氣,“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
蘇菲擦了擦眼淚,“你負責?
你拿什麼負責?
”
那雙本該清澈的雙眸,此時閃爍着讓人畏懼的寒光。
她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貞潔,竟然在訂婚的前夜被一個小區的保安給拿走了。
想死的心都有,可是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趙東認真道:“你能想到的任何方式!
”
蘇菲嘲諷的回他,“任何方式?
我是蘇氏集團的總裁,你每個月的工資加獎金,就算不吃不喝,連我的一支口紅都買不起!
”
她想想就覺着荒唐。
“你負責?
”
“你想怎麼負責?
”
“你能怎麼負責?
”
她原本隻是有些霸道,卻不是一個刻薄的女人。
不過看見趙東,讓她想起了昨晚的瘋狂。
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被無情的巨浪一陣一陣瘋狂拍打。
後悔,絕望,甚至感覺到屈辱!
趙東被她問的一愣,随後也自嘲一笑。
也難怪,自己隻是小區物業的一名夜班保安。
如果不是因為昨夜的荒唐,根本就不會跟眼前這個女人發生任何交集。
恐怕在她的眼裡,自己跟路邊的阿貓阿狗也沒什麼區别吧?
蘇菲根本就不等趙東的回答。
撿起床上的襯衫穿了起來。
她一邊說話,一邊下床,“從我家裡滾出去,如果昨天的事被任何人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
趙東先一步穿好衣服,正想伸手去扶,結果被她狠狠甩開。
蘇菲瞪了一眼,“滾開,别用你的髒手碰我!
”
趙東心裡有些不痛快,抓着外套轉身就走。
蘇菲愣了片刻,忽然喝道:“你去哪?
”
趙東有些自嘲的說,“上班!
我可不像你,千金大小姐,即使不用工作也可以活的很好!
”
蘇菲無理取鬧的命令道:“不許走!
”
見趙東不搭理自己,她從床頭櫃抓過一件東西就扔了出去。
“我讓你站住!
”
趙東被砸中,心裡一陣窩火。
可當他看到蘇菲,剛才想說的話又全都憋了回去。
“我剛才的話依然有效,如果你想好了讓我怎麼負責,可以随時來找我。
”
蘇菲短暫的錯愕,随後又被一抹冷笑所取代,“你巴不得我讓你負責吧?
”
趙東懶得解釋,“随你怎麼想。
”
蘇菲漂亮不假,有錢也不假,可他也不是那種為了五鬥米折腰的窩囊廢。
門“砰”的關上。
蘇菲搖搖晃晃來到鏡子前。
她忽然有些後悔,剛才不應該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就這麼放過他,那豈不是便宜他了?
沒門!
......
趙東剛回到保安室,就聽見有人叱問,“趙東,昨天晚班你去哪了?
”
說話的胖子是帝苑的保安隊長,姓孫,一直以來就看他不順眼。
趙東也不想被孫胖子抓到把柄,可是該怎麼解釋?
“怎麼?
沒話說了?
”
趙東懶得解釋,就算解釋也沒用。
孫胖子冷笑連連,“曠工一次,獎金沒有了,另外扣你兩百工資,再有下次開除處理,其他人引以為戒!
”
說着話,一輛白色保時捷開進小區。
一衆保安魂不守舍,孫胖子的魂也飛了過去。
帝苑是有名的富人區,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女業主。
真來這裡當保安的,也沒誰為了那點死工資,至于為什麼,大家都懂。
就比如車裡這位,九棟業主孟嬌,有錢,長得漂亮,而且還是單身。
孫胖子上前讨好,“孟小姐下班了?
”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妩媚的側臉,她嬌聲道:“麻煩孫隊長,讓人給我家送桶水。
”
孫胖子殷勤的說,“我來吧,反正閑着也沒事。
”
孟嬌擺了擺手,“哪敢勞您大駕?
讓小趙來吧。
”
那妩媚一笑,勾走了無數人的魂兒。
衆人唉聲歎氣,保衛科姓趙的人不少,可任誰都知道,孟嬌嘴裡的小趙隻能是趙東。
三天兩頭就往九棟送一次水,幾乎已經成了趙東的工作日常。
孫胖子氣的直咬牙,“聽見沒有?
還不快去!
”
嘴上沒說,心裡卻琢磨哪天尋個由頭把他開除。
趙東哪能看不穿對方的心思,可眼下他急需用錢。
母親的配型已經做下來了,五十多萬的手術費用,還不算後期療養和康複。
帝苑這裡月薪五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真要丢了這個飯碗,拿什麼去填醫院的窟窿?
有時候,他懊惱自己的沒用,一身本事倒是不小,可惜能用到的地方不多。
如今母親重病,反倒拿不出來一分錢,想想就可笑。
正想着,就聽見值班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孫胖子看見來電顯示,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蘇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
其他人也側耳去聽。
帝苑有個女神排名,蘇菲位列榜首,盡管如此,卻沒人敢打她的主意。
蘇女神今天就要和魏家的大少訂婚,整個天州幾乎沒人不知道。
而魏家大少,那是天州出了名的狠角色。
敢碰她的女人,除非嫌命太長了!
蘇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讓趙東給我送桶水。
”
“蘇小姐......您說什麼?
”
孫胖子有些郁悶,怎麼又是趙東!
“還要我再重複一遍?
”
蘇菲的聲音冰寒徹骨,實在是不想再提起那個名字。
孫胖子擦着汗,“是是,聽清楚了......”
“二十桶,現在送過來!
”
說完,蘇菲不耐煩的挂斷了電話。
孫胖子整個人都愣住,二十桶?
他有些幸災樂禍的吩咐道:“趙東,九棟不急,先把水給五棟的蘇小姐送過去,記住了,是二十桶!
”
衆人一愣,他們沒聽見電話的内容,還以為孫胖子是在借機報複。
趙東卻隐約明白了怎麼回事,八成是蘇菲要整自己!
媽的,也不知道這女人打的什麼算盤?
......
趙東敲門,門後露出一張冷冰冰的俏臉。
蘇菲往邊上一閃,仿佛不認識他一般,“送三樓去!
”
三樓?
趙東雖然不爽,可是也沒别的辦法。
不管他為了什麼目的來當這個保安,既然拿着帝苑的工資,為業主服務就是他應盡的義務。
更何況這個業主還是蘇菲,昨天晚上發生了那種事,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吧?
再說了,遇事就慫那也不是他的風格。
趙東每次肩扛兩桶水,即使不累,也熱出一身汗。
其實帝苑是獨棟别墅,每棟别墅之内都有私家電梯,不過他壓根沒問,以這女人的尿性,估計問了也白搭。
蘇菲站在三樓的陽台上,眼看着趙東進進出出,汗水也逐漸濕透他的衣服,終于有了一絲報複的快感。
讓她有些意外,趙東的身材很健壯,不像其他保安那種花架子,尤其是小腹上的八塊腹肌,很勾人眼球。
趙東擦汗道:“好了。
”
蘇菲面無表情的說,“把水倒進浴池裡。
”
趙東愣住,這種桶裝水都是火山礦泉,一桶兩百多塊,這二十多桶倒下去可就是四千塊。
用這種水洗澡?
你整我沒關系,不要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啊!
“還愣着幹什麼?
以為我沒錢?
”
蘇菲掏出錢夾,拿出一把錢,看也不看的扔在地上。
趙東忍不住問,“蘇菲,你腦子有病吧?
”
“我沒病!
就是讓你知道什麼是有錢人的生活,你累死累活一個月,也不過這些錢吧?
”
“還不夠我洗一次澡的!
怎麼樣,是不是覺着自己特沒用?
很窩囊?
”
蘇菲盯着他的表情,想從中找到一絲被羞辱的憤怒。
“我覺着你挺幼稚的。
”
趙東沒二話,将二十桶水直接倒進去。
蘇菲氣的牙根都癢癢,總覺着自己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趙東轉身要走,“錢不用給我,到時候算在物業費裡就是了。
”
蘇菲呵斥道:“站住!
”
趙東無奈的問,“你還想怎麼樣?
”
蘇菲又說,“再送二十桶過來!
”
趙東皺了皺眉,“裝不下了。
”
蘇菲走上前,打開浴池的地漏,四千塊眨眼之間就流走了。
她得意的說,“現在能裝下了!
”
趙東道,“你還真的有病,病的還不輕!
”
蘇菲怒氣沖沖,“趙東,你敢罵我?
信不信我投訴你!
”
“随你便!
”
趙東盯着她的眼睛繼續問,“你如果想報複我,辦法有很多,糟蹋錢算什麼本事?
你知不知道,這四千塊在貧困山區可以做多少事?
”
蘇菲被他看的心頭一顫,愧疚的感覺剛剛升起又被她狠狠掐滅!
虛僞!
她伸手一指窗外,“好啊,那我不糟蹋錢,你從這裡給我跳下去!
”
别看這裡是三樓,以别墅的層高來算,已經相當于正常樓房五層。
真要是從這跳下去,就算摔不死也會摔殘!
趙東心頭有些厭煩,“真的,隻要我跳下去,你就不找我的麻煩了?
”
蘇菲抱着肩膀說,“沒錯!
隻要你跳下去,咱們就兩清了!
”
她的語氣中滿是挑釁,似乎想要揭穿趙東那張虛僞的面具。
趙東二話不說,轉身,小跑,單手撐着陽台就跳了下去。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以至于蘇菲好一會都沒緩過神。
他......他竟然真的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