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結婚紀念日
傅铮聞言一頓。
腦海裡浮現那天溫涼紅着眼眶質問他的場景。
她說:你對她可真是用情至深,連我們的紀念日都用來懷念她。
她說:你既然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一直等着她?
為什麼要選擇跟我結婚?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你為什麼要如此作賤我?
“我那天有事,提前或者延後,你選一天。
”傅铮伸手松了松領口,淡淡地說。
楚思宜心底一沉。
那天有事。
有什麼事,不言而喻。
她扯了扯嘴角,揚起笑意,挽着他的手臂撒嬌,裝作不知地問,“有什麼事呀?
就不能推了嗎?
你已經很久沒有給我過生日了。
”
“抱歉。
”
“阿铮,這是我回國後的第一個生日,難得能跟你在一起……”
“聽話。
”傅铮沉聲說。
楚思宜笑不出來了。
坐到車裡之後,她的臉色陰沉無比。
她最近預感就覺得不對勁。
傅铮已經開始偏心溫涼了。
若不是那個老不死的,他們早就離婚了……
周宇,陳導,副導演也都上車離開。
看着汽車離開,傅铮轉身看向溫涼,“走吧,回家。
”
上車之後,傅铮往溫涼那邊坐了坐,伸手攬住她的腰,快與她貼在一起了。
名貴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溫涼胃裡一陣翻滾,險些吐出來。
“你離我遠一些。
”她臉色一白,掙脫了傅铮的懷抱。
“你怎麼了?
”傅铮微微皺了皺眉,看到溫涼難看的臉色,臉色一沉。
“我沒事,就是有些吃多了,我先自己靠一會就好。
”溫涼說着,往旁邊又靠了靠。
傅铮眸色微微一暗,沒有說話。
……
周天很快過去,迎來了新的工作周。
九月二十,這一天來的很快。
這天不是周六周末,而是周二。
白天上班。
晚上下班之前,傅铮給溫涼發的消息:“下班之後到車庫等我,今晚上去外面吃。
”
“好。
”
下班之後,溫涼便先去了地下車庫,找到傅铮的車,坐在副駕駛等着他。
低頭之際,溫涼發現置物盒中有一個小方盒,一看便知是用來裝戒指的。
溫涼打開看了一下,裡面果然是一款設計精緻的戒指。
會不會是傅铮給她準備的周年禮物?
溫涼把戒指重新放了回去。
傅铮拉開車門進來,“等久了吧?
這就走。
”
說着,他發動車子,汽車駛出地下車庫。
“我們去哪裡吃飯?
”
“鼎悅,我已經定好了位置。
”
“好。
”汽車在鼎悅門口停下,門童上前幫傅铮泊車,兩人手牽着手走了進去。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到了定好的包間。
包間門打開的時候,溫涼愣了一下。
裡面的布置格外的精緻喜慶,昏暗暧昧的光線,搖動的紅燭,桌上一大束紅色玫瑰,沙發上擺着幾個心形抱枕。
倒是真有些浪漫在裡頭。
“恭喜二位結婚三周年,祝二位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這是傅先生提前訂好的燭光晚餐,請二位慢慢享用。
”服務員離開。
傅铮上前抱起桌上的紅玫瑰花束,在溫涼面前站定,把花交到她手裡,“老婆,結婚三周年快樂。
”
昏暗的燭光下他五官俊朗,如雕刻一般,飽滿的眉骨在眼窩處投下鋒利的陰影,眉眼溫柔。
溫涼抱着花束,聽着他喊的“老婆”二字,鼻尖一酸。
他從未叫過她老婆,如此陌生又熟悉的稱呼。
“坐吧。
”傅铮走上前,拉開餐桌旁邊的椅子,接過溫涼手中的花束,讓溫涼坐下來。
桌上的飯菜也是經過餐廳精心打磨的。
溫涼笑着說,“你什麼時候定的這家餐廳。
”
“提前一個周。
”
“感覺這裡如何?
”
“還不錯。
”
“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
傅铮拿起桌上擺在花瓣中的盒子,放到溫涼面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
盒子是正方形,大約一匝長,刷着精緻的紅漆和雕刻。
這個大小應該是個镯子吧。
“那我打開了。
”溫涼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
一隻冰透,泛着熒光膠感的翡翠镯子出現在溫涼的眼前。
看到它的時候,溫涼愣住了。
不外乎其他。
這隻镯子,跟上次拍賣會上見到的那隻海洋之心太像了。
但這不是海洋之心,傅铮不會把镯子從楚思宜那裡拿過來重新送給她。
見溫涼發愣,傅铮解釋說,“上次你說海洋之心的料子很大,不止一隻镯子,我就專門叫人盯着,果然如此,這是在貨主手裡買的第二支。
”
“謝謝,有心了。
”溫涼把盒子蓋子蓋上,放到了一邊。
“不試試嗎?
”
“回去再試吧。
”溫涼說。
或許買這隻镯子傅铮浪費了很大的代價,但溫涼心裡卻沒有多少的喜悅。
從一開始傅铮就把力使錯方向了。
她不想要一隻跟海洋之心一樣的镯子,一點都不想。
海洋之心不是她的,她就不想要了。
不過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無論什麼就是要排在楚思宜之後。
等楚思宜擁有了之後,她才能擁有。
她想到了車上那枚精緻的戒指。
不是送給她的,那就是準備送給楚思宜做生日禮物了?
也就是說,他已經做好準備,跟她結束燭光晚餐去見楚思宜了?
他可真忙啊。
溫涼試探地問,“我剛才在你車上看到一枚戒指,很精緻,很漂亮,我很喜歡,可以送給我嗎?
”
說來,他們結婚三年,卻沒有婚戒。
她曾經買過一對,暗戳戳的戴在手指上去了公司,他卻不戴,說他們兩個戴同樣的戒指很容易被别人發現。
她天真的說,“隻要一個人戴,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
她摘掉了戒指,但他還是沒有戴過。
他隻是不想戴而已。
後來那一對戒指其中的一個丢了,剩下一個丢在角落裡,無人問津。
“那枚戒指是定制的,你若是喜歡,就讓設計師重新給你設計一個。
”傅铮說。
“為何不能把這枚給我,再讓設計師重新給别人設計一個呢?
”
傅铮詫異一笑,“溫涼,你在說什麼?
”
“就當我腦子抽了吧。
”溫涼垂眸,掩飾眼底的苦澀。
那為何,當初她的镯子他能說給楚思宜就給楚思宜呢?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偏心啊。
她怎麼都争不過楚思宜的。
那枚戒指,看設計和做工,應當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定制了,花了一番心思。
而她的镯子,他隻需要花錢就行。
這就是差距。
但镯子到底是傅铮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溫涼沒有掃他的興。
傅铮沒有察覺到溫涼的心思,以為她是在耍小脾氣,就給溫涼斟了小半杯紅酒,“喝一點?
”
“嗯。
”
酒杯相碰,發出叮的一聲。
溫涼把杯口送到嘴邊,喝了一口紅酒,開始吃菜。
燭光晚餐配的是西餐,如上次一樣,傅铮把溫涼面前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來。
幫她全部切成塊再還給她。
“謝謝。
”
“不客氣。
”溫涼嘗了一塊兒這家的牛排,“味道不錯。
”
“如果喜歡的話,下次還帶你過來。
”
兩人拿起酒杯又碰了一下,四目相對,眼神勾連着把酒杯中的酒飲盡。
溫涼的臉上有些發燙,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害羞。
“我去趟衛生間。
”傅铮放假刀叉,起身離開。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溫涼摸了摸有些燙熱的臉頰。
她想,如果今晚上傅铮跟她求歡的話,她應該不會拒絕。
忽然,傅铮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溫涼伸手把手機拿過來,直接屏幕上來電顯示寫着思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