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溫涼騙婚?
他放定位器時,溫涼正在走神,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撞了他,絲毫沒有懷疑。
傅铮眼底閃過一絲暗光,立刻挂斷電話,打開某個手機軟件,屏住呼吸。
果不其然,地圖上出現一個小藍點,正停在江城國際機場。
傅铮唇角勾起一絲微笑,閉了閉眼。
他深吸一口氣,對一邊沙發上的楊特助說,“去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
楊特助一驚,“傅總,您的傷還沒恢複。
”
“沒事。
”
見楊特助站着不動,傅铮擡眸,“還不去?
”
楊特助猶豫不決,“傅總,有件事,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
”
“什麼事?
”
“和太太有關。
”
他知道傅總急着出院是想去找太太。
雖然太太為人不錯,可他的老闆是傅總,他不想看傅總被蒙蔽。
和溫涼有關?
傅铮挑眉,“說吧。
”
他又道,“我不會怪你。
”
楊特助遲疑開口,“之前太太流産的時候,您看過她的病曆嗎?
”
“沒有。
”傅铮果斷回答,眼神示意楊特助繼續往下說。
楊特助猜着也是。
溫涼住院那幾天,傅铮一直在陪溫涼,所得知的溫涼的病情也都是從醫生嘴裡聽來。
可有些不太相關的話醫生未必會說。
那時,是他拿着溫涼病曆單和相關單據辦理的住院繳費等各種手續。
他看到過溫涼的病曆,其中有一句話讓他印象深刻。
這事在他心裡憋了一個月。
本來打算,如果傅總跟太太關系和好如初,他就把那句話咽到肚裡。
現在傅總跟太太離婚了,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我之前幫太太辦手續的時候,看到太太病曆上寫着‘宮頸口橫裂狀,有生育史’。
”
說着,楊特助把自己拍攝的病曆照片找出來。
“不可能。
”傅铮看都沒看,當即否認,“肯定是檢查儀器有問題。
”
他和溫涼結果三年,肌膚相親,溫涼什麼情況,他心裡非常清楚。
溫涼十六歲來傅家,一直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有生育史,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還有,溫涼這次懷孕,明顯是沒有經驗的樣子,若有生育史,她應該懂一些才對。
總之,楊特助這句話在傅铮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楊特助卻說,“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醫生弄錯了,旁敲側擊地問了醫生。
醫生卻拍着兇脯跟我說,以她行醫二十年的經驗來看,絕對沒有錯。
”
傅铮一頓,質疑地看着楊特助的眼睛。
楊特助輕輕點頭,“您若是不信我,可以把醫生叫來,您親自問她。
”
傅铮垂下眼睛,擡手揉了揉了眉心,随意道,“那就叫她過來。
”
“……好。
”
楊特助看出來,傅铮仍舊不信,歎口氣出去了。
病房裡隻剩下傅铮一個人。
他回想着楊特助說的話,仍舊覺得是醫生弄錯了。
溫涼有生育史,這太可笑了。
生育史,還不如流産史來的可信一些。
畢竟子宮壁薄,也有可能是多次流産造成。
幾分鐘後楊特助回來,身後跟着為溫涼做引産手術的女婦科醫生。
“傅先生,您叫我來什麼事?
”醫生内心對出軌男嗤之以鼻,表面上對傅铮還是很禮貌的。
傅铮看了楊特助一眼。
楊特助會意,立刻找出溫涼病曆,拿到醫生面前。
醫生看了一眼溫涼的病例,一頭霧水,“怎麼了?
這份病曆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說溫小姐的身體哪裡不舒服了?
”
傅铮微微皺眉,把病曆拿過來,讀道,“宮頸口橫裂狀,有生育史?
”
醫生不明白傅铮疑惑的點,“是啊,生過孩子的女人都這樣,溫小姐算是寶媽裡恢複的不錯的,根本看不出來生過孩子!
您家老大有三四歲了吧?
”
楊特助呼吸一窒,大氣不敢喘一聲,擡起一隻眼睛瞄了傅铮一眼。
隻看到傅铮臉色已經比包拯還黑了。
傅铮眸底深邃,幽暗如潭,沉聲問,“你确定沒有誤診?
”
“誤診?
”醫生疑惑。
傅铮挑明,“我目前沒有孩子。
”
醫生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龜裂。
傅铮沒有孩子?
所以說?
所以說溫涼騙婚?
好家夥,一個出軌一個騙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半斤八兩啊!
對上傅铮淩厲的眼神,醫生忙解釋,“絕對沒有誤診,我不可能看錯,而且這病曆有其他醫生簽名,你不信叫她來問問!
”
見傅铮面色依舊鐵青,醫生想到什麼,又說,“傅先生前不久跟溫小姐結婚三周年?
看溫小姐身體恢複情況,生育至少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言下之意,他們結婚前的事,如若溫涼刻意隐瞞,傅铮不知道也正常。
“好了,你出去吧。
”傅铮面色還算平靜,至于是不是在刻意忍耐,隻有他自己知道。
“好好好。
”醫生松口氣,忙不疊溜了。
傅铮面無表情地對楊特助說,“去把病曆上另一位醫生叫來。
”
“是。
”楊特助應聲離去。
正要開門時,又聽傅铮說,“記得封口。
”
“明白。
”
這事兒不管真假,要是傳出去,先不說溫涼名聲,傅铮臉上也不好看。
幾分鐘後,楊特助把另一位醫生叫來。
另一位醫生的回答也是如此,非常笃定,還跟男主分析生育女性的子宮和未生育女性子宮的區别。
傅铮擺擺手,眼底湧動着某種情緒,聲音非常凝重,“出去。
”
第二位醫生噤聲離開。
楊特助不敢出聲,悄悄跟在醫生後面離開,給傅铮自己消化的時間。
用情越深,被欺騙後傷的越深。
隐瞞生育史,在楊特助這裡非常嚴重。
結婚後和老婆恩恩愛愛,結果突然冒出一個孩子喊自己老婆媽媽,楊特助一想到那個場景,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病房内死寂。
傅铮面無表情地靠在沙發後背上,薄唇緊抿,眉頭緊鎖,牙關緊咬,雙拳緊握,雙眼緊盯着天花闆出神。
他不願相信病曆上的那句話,可兩位醫生說的那樣笃定。
他緩緩閉目,極力的回想緻使他跟溫涼結婚的那一夜。
他雖然被下了藥,但意識很清醒,他清楚的記得,溫涼并非第一次。
他并未在意,一來那時候他并不喜歡溫涼,二來那時候溫涼都已經大學畢業,談過戀愛有過親密關系也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這時候他才覺得奇怪,似乎沒聽說過溫涼在大學時候談過戀愛?
想到溫涼大學時候,傅铮腦中電光一閃而過,猛然睜開眼睛,瞳孔驟縮。
他不信溫涼有過生育史,是因為生于至少需要懷孕六個月,他們沒結婚之前溫涼住在老宅,六個月的孕肚很難隐瞞。
可是,他忽然想到,溫涼在大二那年參加全國英語大賽,并在大賽中獲得一等獎,由國家留學基金委資助,公派出國留學一年。
大三一整年,溫涼都在國外度過!
如果她是在這期間懷孕生子,也正好符合醫生所說的三四年時間……
傅铮的拳頭不自覺地握得越來越緊,用力到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