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掉半壺水?
秦七虎微微一愣。
唔……
好像是可以這樣啊!
妙音訝然,旋即明白了雲铮的意思。
原來,他是在這裡等着伽遙呢!
就知道他問這個問題肯定有深意。
“既然你都知道答案了,何必再跟我說這些呢?
”
雲铮無奈一笑,“倒掉半壺水,至少還有半壺水可以燒開泡茶!
但等你人離開這裡,去把柴火找回來,搞不好你的水壺都被人偷走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
這女人,聰明是真的聰明。
但軸也是真的軸!
“是!
”
伽遙沒有否認,“所以,我明明可以逃走,但我還是來找你投降了!
我說了,我隻想為我們的子民求一條活路!
既然你都說了,讓我們休養生息二十年,也隻會給你生産更多的奴隸,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
額……
這個……
雲铮被伽遙反将一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理不是這麼個理啊!
這場戰争,北府軍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的。
如今他們獲勝了,總得撈點實質性的好處不是?
雲铮沉思片刻,又問伽遙:“你怕北桓滅亡,是麼?
”
“是!
”
伽遙無力的點點頭:“我這個監國公主沒用,不能帶領大家擊退敵人,隻能抛棄尊嚴前來投降求和,隻求你給我們一條活路!
”
雲铮無奈的歎息一聲,又神色異樣的看着伽遙,“我有個很無恥的想法,應該可以打消你的顧慮,但這個想法确實太無恥了,我都不好意思說,你要聽一聽嗎?
”
“說吧!
”
伽遙微微擡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無恥不無恥的?
”
妙音和秦七虎也豎起耳朵,滿是好奇的看着雲铮。
他們很想知道,到底是多無恥的想法,才能會讓雲铮自己都不好意思說。
“咳咳……”
雲铮輕咳兩聲,“你還可以給我生兒育女!
将來,我們的兒子成為北桓的大單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就不存在什麼北桓和大乾了……”
雲铮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無恥。
把人父兄和師傅都殺了,還要别人給自己生兒育女?
但說實話,抛開他們之間的仇恨不談,這其實是個很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要是成一家人了,就不用分你我了!
當然,對于伽遙來說,這不隻是無恥,也是殘忍。
聽着雲铮的話,别說伽遙了,連妙音和秦七虎都給整懵了。
還能這樣嗎?
這個要求,确實……太無恥了!
真這樣,還不如殺了伽遙!
“唉……”
妙音輕輕一歎,心中暗暗感慨。
這個混蛋,他就不怕把伽遙逼瘋嗎?
如果自己是伽遙的話,現在恐怕真的被這個混蛋逼瘋了。
伽遙傻傻的睜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雲铮。
“雲铮!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
伽遙的嬌軀不住顫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雲铮不以為意,“詛咒有用,還要兵馬幹什麼?
”
“你……”
伽遙瞬間語塞,渾身顫抖的看着雲铮。
她突然發現,自己無論是玩陰謀詭計還是耍嘴皮子,都比不過雲铮。
她好後悔當初在裂風峽谷跟雲铮獨處的時候沒有殺掉雲铮。
要是那個時候跟這個無恥之徒同歸于盡了,北桓哪有今日之恥啊!
伽遙的嬌軀不斷顫動,眼淚再次在眼眶打轉,看得秦七虎都想再次開溜。
良久,伽遙胡亂的抹去眼淚,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中,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你這個想法确實很無恥,但很可行!
既然咱們是一家人,還需要那麼多條件麼?
你把你那些讓我為難的條件取消了,我給你生兒育女!
”
“……”
随着伽遙的話音落下,秦七虎和妙音的臉色陡然變得無比精彩。
兩人傻傻的看着伽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剛才不是還詛咒雲铮不得好死嗎?
這轉眼之間,竟然答應了?
她這是被雲铮氣糊塗了吧?
“算了吧!
”
雲铮兀自搖頭一笑,“你願意忍辱負重給我生兒育女,我也不敢碰你啊!
”
伽遙能答應,确實出乎他的預料。
雖然這确實是個好辦法,但他還真不敢用。
這女人現在答應了,指不定還憋着壞呢?
萬一他給自己來個帶球跑路,十八年後讓自己的娃率軍來打大乾,自己可就蛋疼了!
“你怕我刺殺你?
”
伽遙挑釁的問。
“這隻是很小的一方面
雲铮正色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這個人太重感情了,我怕跟你處出感情來!
而且,我也覺得這麼對你太殘忍了
“殘忍麼?
”
伽遙不屑,“你處心積慮的削弱北桓,對我來說,才是最殘忍的!
”
“這不叫削弱,最多叫限制而已
雲铮輕輕搖頭,“你扪心自問,如果我大乾戰敗,你會不會比我更殘忍?
”
面對雲铮的問題,伽遙瞬間沉默不語。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如果大乾戰敗,她肯定會比雲铮更加強勢!
但,這兩者又不能混為一談。
北桓跟大乾不一樣。
北桓地廣人稀,戰敗了,也還可以不斷遷徙。
但大乾戰敗了,根本沒有那麼多遷徙的地方。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扯了
雲铮擺擺手,“其他條件不變,人口五萬依你!
我們的軍糧,我也可以留給你接濟這些老弱!
至于拿戰馬換糧食,你答應前面的條件才有機會談這個,若是不答應,談都不用談!
”
“我們沒有那麼多戰馬朝貢了!
”
伽遙咬牙道:“從去年冬天到現在,我們損失了多少戰馬,你難道不知道?
就算我們今年朝貢夠了,明年呢?
後年呢?
你是要細水長流,還是要一次性掏空我們的家底?
”
北桓真的沒有那麼多戰馬朝貢了。
就算北桓有着大片草原,他們繁育戰馬也不是不需要時間。
朝貢,不是朝貢一次就算完的!
雲铮稍稍思索,沉聲道:“每年五千匹優良戰馬!
這是我底線!
再少的話,就不用談了!
”
看着态度強硬的雲铮,伽遙心中再次湧起一股濃濃的悲憤之情。
伽遙的兇口劇烈起伏,氣皿也不斷上湧。
“噗……”
伽遙再也壓制不住翻湧的氣皿,猛然噴出一道皿箭,身體晃晃悠悠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