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圍攏在雲铮他們身邊的士卒散去,秦七虎等人終于得以上前。
“賢弟,你哪裡受傷了?
”
秦七虎一上去拉着雲铮上下打量。
“先進屋再說吧!
”
雲铮呵呵一笑,招呼大家跟着一起進屋。
剛一進屋,雲铮就向獨孤策鞠躬。
“殿下,你這是幹什麼?
”
獨孤策受寵若驚,趕緊将雲铮的身闆扶正。
“這是本王為自己的小人之心向獨孤将軍賠罪!
”
雲铮擡起頭來,“本王也不瞞獨孤将軍,本王假裝遇刺重傷,确實有試探獨孤将軍和軍中諸将的意思,如今北桓平定,沒有了外患,本王該擔心内憂了!
有得罪之處,還請獨孤将軍見諒。
”
雲铮坦誠的跟獨孤策訴說自己的動機。
就算他不說,他相信獨孤策也明白。
“殿下言重了。
”
獨孤策連連擺手,笑呵呵的說:“末将雖非大才,但也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誠如殿下所言,沒有了外患,這内憂就該整治了!
殿下是聖上親封的朔北節度使,殿下執掌北府軍,乃是名正言順、衆望所歸!
末将也不希望北府軍内耗下去。
”
“多謝獨孤将軍。
”
雲铮再欲躬身,卻被獨孤策攔住。
獨孤策扶住雲铮,“殿下,末将有一事相求。
”
雲铮抿嘴一笑,“你是想讓本王饒恕那些被關押的将領,是嗎?
”
“是!
”
獨孤策點頭,“這裡面的很多人,末将都認識多年了!
末将敢以人頭替他們擔保,他們絕對不是孬種,放到戰場上,都是個頂個的好漢!
他們隻是……”
“本王明白。
”
雲铮打斷他的話,“放心吧!
這些人,本王另有安排,不會太過為難他們!
不過,本王也不是什麼大善人,該罰的還是還要罰!
”
“末将代他們謝過殿下!
”
獨孤策躬身緻謝。
“行了!
”
雲铮扶起獨孤策,“咱們坐下聊吧!
”
很快,衆人以此落座。
“賢弟,那你遇刺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
他們剛坐下,秦七虎就迫不及待詢問起來。
“當然是真的。
”
雲铮丢給秦七虎一個白眼,“我還能為了演這麼一出戲,殺我自己的親衛軍?
”
“誰幹的?
”
幾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詢問起來。
雲铮輕輕搖頭,“現在隻能初步确定,應該不是老三……”
說着,雲铮又将自己的分析告訴衆人。
不過,既然老三也派了人,這筆賬就先記在老三頭上。
其他的,再慢慢查。
聽完雲铮的話,衆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值得懷疑的對象太多了。
沒有确切的證據,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這個事,大家知道就行了。
”
雲铮随意一笑,又問秦七虎:“那些俘虜在路上死了多少?
”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俘虜死在路上。
尤其是那些本就有傷在身的人。
想讓那些俘虜一個不死的回到崮邊,根本不可能。
“不多,不多。
”
秦七虎大大咧咧的回道:“就三百多個而已。
”
三百多個?
雲铮滿意一笑。
這個結果,倒是還能接受。
如此想着,雲铮又問:“北桓開始往咱們這邊遷移人口了嗎?
”
“在了。
”
俞世忠回道:“不過,他們拖家帶口的,估計怎麼着都還要半個月以上,聽說,遷移過來的,大部分都是伽遙公主的部族。
”
基本都是伽遙的部族麼?
雲铮微微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雲铮就明白了。
伽遙可是将她的部族的牛羊那些全部充作軍需了。
她的那些部族,留在别的部落,估計也隻能勉強混到一口吃的不餓死。
還不如遷移到朔北來。
如此,既是為她的部族謀條活路,也讓北桓那些人看到她沒有私心。
倒是個一舉兩得的方法。
不過,既然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伽遙的部族,自己可得小心點。
右賢王勃栾當初就是吞并了呼羯在牧馬草原上的部落,才導緻後院起火。
同樣的錯誤,自己可不能再犯。
這些人,要全部打散,不能聚在一起!
雲铮沉思片刻,又交代俞世忠,“我已經光明正大的把房雲适這個叛徒要過來了,怎麼處理,你跟孤獨将軍他們商量着來,我就不摻和了。
”
“謝殿下!
”
俞世忠大喜,眼中閃動着陣陣兇光,“末将覺得,屈峙說的那個辦法就挺好的!
副帥,咱們就用這個辦法,在崮邊的所有将士面前處置那個叛徒!
”
“什麼方法?
”
獨孤策和秦七虎一臉疑惑。
“就是弄根長木棍……”
俞世忠馬上将屈峙說的方法說出來。
獨孤策稍稍一愣,旋即撫掌大笑,“好!
這個辦法好!
”
秦七虎等人也跟着附和,臉上格外興奮。
“……”
看着他們那興奮的模樣,沈落雁不禁一陣無語。
這幫人啊,都不是善茬!
不過也好!
對待出賣祖宗的叛徒,就是要有這個狠勁。
雲铮笑笑,“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處置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就成。
”
……
隔天中午,由獨孤策牽頭,公開處置房雲适這個叛徒。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
“求求你們了,我願意當牛做馬來恕罪……”
房雲适被押送往崮邊城外的時候,不斷哀嚎求饒。
然而,根本沒人想聽他說什麼。
現在,所有人都隻想看到這個叛徒的下場。
用獨孤策他們的話說,房雲适連死都不配死在崮邊!
所以,他們才将這個叛徒押送到崮邊城外處置。
在衆人的注視下,房雲适被押送到城外。
當獨孤策當衆宣布處置房雲适的方法後,房雲适直接吓得尿了褲子,看得衆人大呼晦氣。
無論房雲适再怎麼哀求求饒,最終,這場酷刑還是執行下去。
“啊……”
房雲适不斷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即使站在城樓上的雲铮都能聽到。
不過,雲铮臉上卻格外的平靜。
極刑倒是極刑。
但隻不過是處置一個叛徒而已,還不足以引起他内心的波動。
房雲适的慘叫聲還在不斷回蕩,雲铮失去了興趣,兀自往城樓下走去。
他剛走到城樓下方,周密就急匆匆的跑過來,“殿下,聖使即将到達崮邊,派人通知殿下,準備接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