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敢和親,我就幹死你!
奏疏上的内容很少。
但一字一句都給雲厲帶去了巨大的暴擊。
雲厲拿着奏疏的手不斷的顫抖,臉上一片猙獰。
這他媽是奏疏嗎?
連個最基本的格式都沒有,更不要說其他的了。
這分明就是戰書!
是帶着濃濃的警告味的戰書!
“殿下……”
眼見雲厲的神色不對勁,幾人都擔心的看向雲厲。
不用想也知道,雲厲肯定是又被雲铮氣到了。
不過,奏疏還在雲厲的手中,沒有雲厲的允許,他們直接湊上去看,那可就是僭越了。
也不知道雲铮到底寫了什麼,竟然會把雲厲氣成這樣。
“雜碎!
這個該死的雜碎!
”
良久,雲厲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狠狠的将手中的奏疏砸在地上,完全不顧威儀,當着幾人的面就跳到奏疏上狠踩。
那一腳接一腳的,仿佛是踩在雲铮的臉上。
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平複他心中的怒火。
“殿下息怒!
”
看着雲厲如此失态的雲厲,三人連忙開口勸慰。
“息怒?
你們要孤如何息怒?
”
雲厲憤怒的咆哮:“這個該死的雜碎,孤一次次的忍讓,他卻變本加厲!
他把孤和朝廷當什麼了?
”
雲厲心中的怒火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愈加升騰。
聽了徐實甫的分析後,他已經開始動搖了,想拒絕和親這個事。
如果雲铮好好跟他說,他肯定順勢就下定決心了。
但雲铮一上來就是威脅。
而且,還是如此無禮的威脅,這讓他如何能不憤怒?
雲厲一邊怒吼,一邊憤怒的踩着地上的奏疏。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直接下令朝廷大軍跟這個狗東西開戰。
哪怕就算是輸了,他也不用這麼窩囊,不用受這狗東西的氣。
看着瘋狂發洩怒火的雲厲,三人心中一陣無奈,想要勸說,但他們連奏疏的内容都不知道,根本無從勸說,隻能默默的低下頭。
雲厲瘋狂的發洩了一番,終于意識到自己太失态了。
雲厲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嚴禮見狀,趕緊上前将奏疏撿起來,恭敬的擺好。
“下去!
”
雲厲不耐煩的揮揮手。
嚴禮不敢多言,連忙躬身告退。
直到嚴禮退下,雲厲這才黑臉說:“都看看吧!
看這個該死的狗東西到底有多無法無天!
”
得到雲厲的允許,徐實甫和顧修才湊在一起看奏疏。
奏疏的内容很簡單。
隻要稍微瞥一眼就能看完。
當看到奏疏的内容,他們也明白了雲厲怒從何來。
不到二十個字,卻充滿了蔑視和張狂。
雲铮以前的奏疏,好歹還有個正兒八經的格式,就算是威脅朝廷,也還是比較委婉的。
但這份奏疏,卻幾乎等于是指着雲厲的鼻子在警告雲厲。
也難怪雲厲會如此憤怒了。
“殿下,雲铮目中無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必要為此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
顧修唉聲歎氣的寬慰雲厲。
雲厲前段時間才被氣得當朝吐皿,調養了一陣子以後,身體剛好轉一些,又被氣成這樣。
他都怕雲厲哪天會被雲铮活活氣死。
“是啊,殿下!
”
徐實甫也跟着安慰,“殿下越是生氣,雲铮就越是高興!
殿下若是把自己的身體氣壞了,就中了雲铮的奸計了……”
不氣?
雲厲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
他也想不生氣。
他也想笑看風雲起。
可是,他做不到啊!
他對雲铮可謂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生淡其肉。
隻是,他對雲铮又無可奈何。
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徐實甫無奈的看雲厲一眼,又繼續說:“和親之事,确實不必再議!
殿下當盡快回絕西渠,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
”
雲厲沉默。
片刻之後,雲厲又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實甫:“舅父可有辦法狠狠的教訓老六這個狗東西一頓?
不給他點顔色看看,孤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
“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
徐實甫搖頭道:“如果有機會對付雲铮,咱們肯定不能錯過!
但要是實在沒機會,殿下也不必執着于此!
朝中還有很多大事等着殿下決斷……”
對付雲铮?
說得倒是容易。
關鍵是怎麼對付?
隻要他們弄不死雲铮,雲铮就會反過來跟他們呲牙。
如今朝廷又不可能跟雲铮開戰,一旦雲铮帶兵威脅朝廷,朝廷豈不是又要付出代價去安撫雲铮?
在朝廷沒做好跟雲铮開戰的準備前,他們都需要審時度勢,能不招惹雲铮就盡量不要去招惹,以免自找麻煩。
“孤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
雲厲咬牙切齒的低吼。
徐實甫和顧修默默的相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的氣,該咽就得咽。
咽不下也要咽!
雲厲深吸幾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孤先去見父皇!
你們回去以後,都好好想想,怎麼才能給那狗東西添堵!
如果我們不方便出手,也可以想辦法讓西渠去給他添堵!
”
“臣……遵命!
”
兩人答應,心中卻暗暗發苦。
要是有辦法的話,他們早就提出來了。
再說,西渠也不是傻子。
他們不願意去招惹雲铮,西渠就願意?
如今,他們是三方博弈,誰都希望另外兩方打個你死我活,誰都想坐收漁利。
離開太子府後,雲厲來到西宮。
看着正在跟一群妃子追逐嬉戲的文帝,雲厲心中突然有些羨慕。
他也想跟文帝一樣逍遙快活。
可是,朝中那些繁雜的事務讓他成天忙得暈頭轉向的,根本沒那麼多時間去逍遙快活。
“聖上,太子來了!
”
看到雲厲,穆順連忙湊上前,提醒正被蒙着眼睛的文帝。
得知雲厲到來,文帝這才停下來,拉開蒙在眼睛上的紗巾,示意諸位妃子退下,并在穆順的攙扶下來到旁邊坐下。
“兒臣見過父皇。
”
雲厲乖乖行禮。
“免禮。
”
文帝擺擺手,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上一口,這才不鹹不淡的問:“你不會又是為和親的事來的吧?
”
“是!
”
雲厲勉強一笑,就在文帝變臉的時候,又開口道:“兒臣近日好好的思索了一番,覺得派公主與西渠和親,實在有損我朝威嚴,兒臣決定明日便徹底回絕西渠和親的請求!
特意前來禀告父皇……”
“哦?
”
文帝的臉色驟然緩和,饒有興緻的問:“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
雲厲不好意思的笑笑,回道:“兒臣此前考慮不周,近日才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說着,雲厲便将徐實甫的那些分析說出來。
聽完雲厲的話,文帝不禁輕哼:“朕還以為你永遠想不明白這裡面的東西呢!
朕都打算過幾日提醒你一下了,你總算是沒讓朕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