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不敢拿起武器。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伽遙的對手。
看着怒不可遏的伽遙,也真緩緩的在伽遙面前跪伏下來,以最高的禮儀表示臣服。
啪!
啪!
伽遙接連幾馬鞭抽在也真身上,一鞭子比一鞭子用力。
也真隻能死死的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怒抽也真幾馬鞭後,伽遙這才滿臉寒霜的喝問:忽裡答說,你部侵占他們的草場,還殺了他們的孩子,可有此事
公主,這都是誤會。
也真緩緩擡起頭來,慌忙解釋道:我們不是要侵占剌亦兒部的草場,我們隻是不小心越界了……
至于殺死那個孩子的事,也真完全不承認。
事情的起因是他們意外越界,跟剌亦兒部的人發生了争執,進而爆發了肢體沖突。
那個孩子雖然年紀小,也跑上前幫忙。
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推了那個孩子一把,那個孩子倒在了地上,腦袋不小心撞在了一塊凸石上,當場就沒了命。
當時太混亂了,到底是推的那個孩子,他們都不知道。
事情發生後,也真親自前來跟忽裡答交涉,并願意奉上兩匹母馬表示他們的歉意。
但忽裡答卻不要馬,堅持要他們交出殺死那個孩子的兇手。
而且,不是一個。
是要他交出圖烈部越界放牧的那十幾個人!
忽裡答要讓那十幾個人全部給那個孩子償命。
對于忽裡答的要求,也真自然不會答應。
最終,忽裡答插刀起誓,要蕩平圖烈部,為那個孩子報仇。
忽裡答都起誓了,也真自然不敢怠慢,隻能全力備戰。
聽完也真的話,伽遙立即讓人将忽裡答叫來當面對質。
對于也真的說法,忽裡答也不否認。
他确實是說了要讓那十幾個人全部償命。
冷靜下來之後,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但他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他們在圖烈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圖烈部。
現在圖烈部緩過勁來了,就恩将仇報。
換做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伽遙也不再多說,忽裡答,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聽好了!
第一,我讓圖烈部賠你們十匹母馬,并讓圖烈部那十幾個人從家裡挑出一個孩子送到你部作為那個孩子的父母的義子,但你們不能為難圖烈部送來的孩子!
第二,一命抵一命,我準你們進入圖烈部,随便找個一樣大的孩子殺死!
就算你要拿也真的孩子來抵命,我也準你!
聽着伽遙的話,也真臉色頓時一變。
公主,這怎麼……
閉嘴!
伽遙暴喝一聲打斷也真的話,又目光淩厲的看着忽裡答,說吧,你要怎麼選
迎着伽遙的目光,忽裡答心中不禁一顫。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選第二個。
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選第二個。
伽遙雖然給了他兩個選擇,但其實隻有一個選擇。
猶豫片刻,忽裡答緩緩開口:我……選第一個。
聽到忽裡答的話,也真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很好,記住你的選擇!
伽遙掃視忽裡答一眼,又冷眼看着兩人,記住攤派給你們的開墾土地的任務!
若是規定時間沒完成任務,以後誰要是餓肚子,那就自生自滅吧!
是!
兩人心中一緊,連忙答應。
恩師!
這時候,伽遙又将不都叫過來,厲聲道:派人通傳草原各部,誰敢擅開戰端,整個部族,盡誅!
是!
不都大聲領命。
伽遙這話,既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個忽裡答和也真聽的。
伽遙吩咐完不都,又跟忽裡答和也真說: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聊!
若是你們心中有氣,可以在這裡打個昏天黑地!
說完,伽遙就舉步欲走。
公主,先吃點東西吧!
忽裡答叫住伽遙。
不吃了!
伽遙扭頭看向忽裡答,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北桓最艱難的日子!
說罷,伽遙快速翻身上馬,迅速帶人離去。
公主,既然事情解決了,就别再生氣了。
回去的路上,不都又寬慰起伽遙來。
嗯。
伽遙無奈一歎,又說:雲铮已經答應我裁撤常備軍的請求了!
明日便開始讓大家回歸各自的部落,不過,他們的甲胄必須留下,交給我們統一保管!
這……
不都微微皺眉,這恐怕會有人不願意啊!
不願意也得願意!
伽遙的态度很是強硬,草原上的男兒好鬥,每到放牧時期,各個部落總是都會因争奪草場而出現矛盾,不把甲胄收起來,一旦雙方鬧上頭了,搞不好就要發展成兩個部落之間的戰争!
甲胄在她手中,就是一種威懾。
哪個部族想要發起内亂,就要承受整個部族被誅殺的後果!
她必須強硬起來,才能讓各個部族有所顧忌。
這倒也是。
不都輕輕點頭。
伽遙接着說:另外,回去以後,我們要重新給各個部族明确他們的領地!
還有,咱們剩下的三千常備軍分成六隊,巡視整個草原!
嚴禁各個部族之間再發生類似的事!
這個辦法好!
不都撫掌道:如此,各個部族之間有什麼矛盾,咱們也可以及時解決!
伽遙輕輕搖頭:不是咱們,而是你!
啊
不都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伽遙。
我很快就要去朔方了。
伽遙歎息道:我也不知道雲铮叫我去朔方幹什麼,但我估計此去應該會耽擱不少的時間!
我走以後,草原上的事就拜托恩師和左賢王了!
自與北方蠻族一戰之後,貴由就從大明王變成了左賢王。
這也算是對貴由過往功績的肯定。
公主必須去麼
不都微微皺眉,也不知道該不該勸勸伽遙。
必須去!
伽遙點頭,正色道:既然雲铮說我不去會後悔,那我還是去一下吧!
另外,我也有些事想跟雲铮确認一下。
好吧!
既然伽遙堅持要去,不都也不再勸說。
這個事兒,他也勸說不了。
也罷!
讓她休息一陣吧!
這幾年,她為北桓操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