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淵看著那懸仙參,面具下的聲音依然冷淡。
“本王已有王妃。
”
“雋王糊塗。
”扈先生趕緊說,“這個可以和長公主細談的啊!
現在長公主在大赫的處境,其實有些麻煩,觀主也曾分析過,長公主想要掙紮禁錮,就是找到自己命數相契的人,那個人就是你。
”
扈先生壓低了聲音。
“大赫皇帝對長公主盛寵如此,是因為長公主的福運。
但是這盛寵再深下去,隻怕會變了味。
以前長公主未曾長大成人,現在她已經長大了,又怎麼可能一直被留在深宮裡,隻伴著皇帝?
”
蕭瀾淵聽到扈先生說這些話,眸光深了。
“觀主曾經感嘆過,隻怕福運長公成也是福,敗也是福。
皇帝不會願意讓她成親離開皇宮,在深宮內苑裡,上至太後皇後,下至所有嬪妃公主,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長公主的權力和盛寵,長此下去,她們肯定會心有怨言。
”
“聽說,皇帝已經在朝堂上提起來,要擴建長公主的寢殿,而且,要在皇上的寢宮裡築一條通向長公主寢殿的廊橋,能夠讓他和長公主更親近一些。
雋王可知道,現在皇帝的寢宮已經和長公主的寢殿相鄰了?
兄長和幼妹,怎能住得這樣親近?
”
扈先生還要再說下去,蕭瀾淵已經冷聲打斷了他。
“扈先生是不是管得有些寬了?
”
家是住在海邊嗎?
“那是大赫皇帝的事,這是扈先生這樣的外人可以置喙的嗎?
”
扈先生被蕭瀾淵這麼一說,臉色微變。
同時,他看著蕭瀾淵的眼神也有些難以置信。
“雋王,我原以為你會憐惜福運長公主幾分。
”
“她是本王什麼人?
本王憐惜她做什麼?
”蕭瀾淵的語氣更冷,聽起來就像一個無情無義的狠心之人。
“她是,她是天道庇佑的人啊,她是心懷天下的大善之人啊。
”
這樣的人,不該是誰都會想護著的嗎?
就連他都恨不得能夠多憐護多幫著福運長公主。
再者——
扈先生又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門口,福運長公主還沒有回來,但想來也快了。
他急急地又接了下去,“再者,福運長公主還是命數與您緊密相關的契機啊。
”
幽清觀主都說了,若是雋王想要在昭國安定下來,坐穩雋王爺這個位置,再活得長一些,那就該和福運長公主在一起。
地位,壽命,健康,這不管對誰來說都是最最重要的,雋王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蕭瀾淵現在聽到這句命數相契的話都有逆反心理了。
最開始無意聽到幽清觀主說起這話的時候,他還確實思索過,若真的要成親,他是不是最該考慮的人選就是福運長公主。
但是現在聽到這句話,他竟然覺得膩煩得緊。
別說他現在已經有了傅昭寧,就算沒有,他都已經把福運長公主給屏除在外。
完全不考慮了。
為什麼?
“扈先生這麼一說,似乎本王就隻能靠她活著了?
本王的性命,是系在了她的手上?
她要本王死,本王就活不過三更了是嗎?
”
這是說哪的話?
扈先生臉色一變。
“雋王,扈某絕不是這樣的意思啊。
”
“本王從不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