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易容成了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僕婦進了雋王府。
傅昭寧目光落在那僕婦身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公主的易容可以啊,臉上都貼出皺紋了。
”
那看著有點兒畏畏縮縮的僕婦一下子就挺直了身闆,臉也擡起來了,氣質瞬間大變樣。
她對著傅昭寧很是訝異地說,“我都弄成這樣了,你還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
“公主的耳朵和下巴還有脖子,都沒有變化。
”傅昭寧點出了她的幾處破綻。
紅灼和粉星站在她旁邊,兩個都好奇地看著南瓷公主。
明明王妃已經點出了破綻,但她們還是看不出來。
看來王妃的眼力果然是比一般人強很多。
南瓷公主撇了撇嘴,“我出門的時候照過幾次鏡子了,明明我自己都看不出來。
”
她的脖子耳朵手部,都抹黑了一層,哪裡有破綻了。
安年說,“雋王妃是學醫的,看人應該比我們眼利。
”
“這跟學醫有什麼關系?
”南瓷公主不太明白。
傅昭寧倒是對安年點了點頭,表示欣賞,“安禦史說得對,學醫的能透過皮相看骨骼,看得深一點。
”
安年也笑了笑。
他其實就是這個意思,覺得人體在傅昭寧的眼裡應該都更清晰明朗,每個人的特別,傅昭寧應該記得比普通人更精準。
現在聽傅昭寧說的,果然如此。
“雋王妃真是厲害。
”南瓷公主呵了呵。
“你們怎麼來了?
”蕭瀾淵淡淡問安年。
“過來問問那個新封的冰玉郡主怎麼回事。
”安年說。
“冰玉郡主?
”
傅昭寧有點兒訝然,這還有封號不成?
“陳皓冰。
”
安年直覺這個新封的郡主有點兒不對。
“因為她前兩天給卿卿下了貼子,卿卿回家之後跟我說過,這個陳姑娘對你有敵意。
”安年看著傅昭寧。
“卿卿說當時你們看著就已經是決裂的樣子,現在她卻成了郡主。
”
他擔心這個新封的郡主會對傅昭寧不利。
蕭瀾淵深深地看了安年一眼。
安年沒有說出來的那一句擔心,他好像是聽出來了。
但是安年神情自若,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
南瓷公主倒是毫無心計,接了話,“我可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卿卿去藥盟的時候,她都沒有理那個陳姑娘,直接跟你走了,我和夫君的意思,就得打聽一下這個陳姑娘是什麼性子,要是個記仇的小心眼的,隻怕也要因此記恨了卿卿了。
”
南瓷公主嫁到安府之後,跟安卿也是處得最好的,她當然不希望安卿出什麼事。
而且這兩年她也看出來了,安年也是個刺頭,就不是個會溜須皇上的,反而經常和皇上對著幹。
就算娶她這件事,也是冒著殺頭之罪了,安年的膽子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很多。
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能幹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來。
所以安府可不能再不明不白地得罪人,惹上什麼仇家,但凡是有隱藏的可能性的危險,都要先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