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純陽呂祖所著。
”陳天陽道。
他以往在山上的時候,看過很多道教典籍,再加上他所修煉的“仙武合宗決”,也是屬於道家的路子,所以,他對道教中最廣為人知的呂洞賓呂祖的著作,自然非常熟悉。
“不錯,這的確是呂祖所著,用來感嘆天下間男子無數,卻紛紛為名為利奔波,沒有一個大丈夫能夠立志修道超脫生死。
”女神醫幽幽而嘆:“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
我也隻是感懷呂祖的雄心壯志與無奈,隨手寫的而已。
”
“呂祖是道教八仙之一。
”陳天陽試探地道:“隻是我聽說,你信佛、修佛,是真正的佛家弟子,用呂祖的詩句來感慨,怕是不符合你的身份。
”
陳天陽已經有八成的概率確定,女神醫就是琉璃,按照之前紅蓮對琉璃的描述,隻怕也隻有注定要成佛的琉璃,才能對呂祖感同身受,發出一樣的感慨。
女神醫微微一愣,不明白陳天陽怎麼會知道自己修佛的?
不過她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繼續道:“所謂’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無論道也好,佛也罷,都是教人修行以超脫生死,從而脫離苦海火宅,隻不過修行手段各有側重罷了。
佛教以空寂為宗,若頓悟圓通,則直超彼岸道門以煉養為真,若得其樞要,則立躋聖位。
奈何後世緇黃之流與無知佛徒執著門戶之見,各自專門,互相非是,可笑而又可悲。
”
“你這番話,倒是有一番道理。
”
陳天陽心下贊賞,不愧是注定要成佛的女人,眼光見識果然非同一般。
此刻,他已經百分百確定,女神醫就是琉璃,不但感慨世人沉淪,對佛法的見識也遠超旁人,而且還恰好出現在禹仙山上,這種種特點彙聚起來,身份不言自明。
“過獎,我隻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女神醫淡淡地道。
陳天陽笑了笑,不經意間瞥見神位,道:“’炁’乃司命之神,也是我輩修行之人的根本,理應表示尊重。
”
說罷,陳天陽向前走去,繞過女神醫的一瞬間,他也見到了女神醫,不,應該說是琉璃的廬山真面目。
隻見她肌膚白皙勝雪,容顏如玉如花,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完美的仿佛謫落人間的仙子,尤其是她一雙剪水雙眸,清澈如山泉,幹淨若琉璃,仿佛不沾染一絲凡塵煙火。
她的身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品,隻穿著幹淨樸素的麻衣素裙,可非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麗,反而更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感,不由得讓人一見之下便自慚形穢。
更為關鍵的是,琉璃精緻完美的容顏上,有一絲不健康的蒼白,清冷的氣質中,平白添了一分楚楚可憐之態。
陳天陽不得不承認,琉璃是他所見過的美女中,氣質最為出塵,雙眼也最為幹淨的人,忍不住開口道:“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澄澈,淨無瑕穢。
姑娘真是淨如琉璃的女子。
”
琉璃並不知道陳天陽已經提前得知了她的名字,心中對陳天陽說她“淨如琉璃”有一絲雀躍,出於禮貌,展顏向陳天陽笑了下,道:“謝謝你的贊賞,我的名字,的確叫做琉璃。
”
女神醫果然是琉璃!
陳天陽的猜想得到證實,心中也不由有一絲興奮,再見到琉璃一瞬間如詩如畫的笑顏,更覺得琉璃宛若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一樣,有一瞬間的失神。
也正是因為這一瞬間的失神,忘了繼續控制真氣對木門的覆蓋,恰巧魏雅萱正在用力推門,頓時,隻聽“砰”的一聲,木門被猛地推開,魏雅萱錯不急防之下,“哎呦”一聲,一個趔趄栽了進來。
眼看著她就要摔倒在地上,突然,琉璃輕揮衣袖,頓時,一道柔和的內勁,托住了魏雅萱的身形。
魏雅萱這才站穩,避免了丟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