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聶衍心裡的預想,現在就該一把掐死池鳶。
他做事從來都不會思前顧後,讓自己爽才是最重要的。
他甚至都可以不顧及她是寒辭的女人,那又怎樣,惹惱了他就是該死。
但他隱隱覺得,如果殺了池鳶,估計迎來的就不是聶茵一巴掌那麼簡單了。
他的雙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盤,眉宇呈現出一種張揚的鋒銳。
“池鳶,我跟聶茵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她也早就知道我會娶如是,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如是。
”
“聶衍,聶茵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麼?
在你和柳如是結婚的時候,她就會退出這段關系,現在她隻是提前預習一下而已,你們結婚應該就是近期了吧?
柳如是現在最依賴的就是你,你若是不娶她,她多可憐。
”
她的臉上帶笑,陽光打在她臉頰的一側。
聶衍突然有種很恐怖的念頭,池鳶並不是期待他和柳如是結婚,而是期待將他和柳如是一起推進地獄。
那名為婚姻的墳墓,仿佛他和柳如是隻要一起踏進去,就會萬劫不復。
可為什麼?
他雖然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池鳶,厭惡池鳶,但那是因為清楚池鳶當初攀上寒辭的手段不磊落。
他向來看不起這樣的女人,就跟看不起聶茵是一樣的。
女人都很賤,要麼想著靠身體上位,要麼就是借著美貌胡亂勾搭人。
他承認這些年對聶茵算不上好,頂多隻是一個合格的床伴。
想要了,去找她,發洩完了,留下一筆錢離開,彼此都很幹淨利落。
他隱隱感覺到,聶茵想要的或許不隻是這種關系。
但聶衍能給的,也就這樣了。
他是聶家的繼承人,是聶氏總裁,總不可能昭告天下,說他跟自己名義上的妹妹有一腿。
大概消息洩露的瞬間,聶氏的股票就會遭到重創。
聶茵的真心被他放到地上踐踏到麻木,他從未心疼過。
那他此刻在糾結憤怒什麼呢?
他一腳又踩了油門,繼續折騰池鳶。
池鳶的胃裡是真的開始疼了起來,疼得躊躇。
而他們這輛車的背後,已經有好幾輛車在追。
池鳶認出了其中一輛,是霍寒辭的,他來的真快。
但聶衍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將油門踩到底。
他這輛是改裝後的跑車,提速簡直得天獨厚,所以雙方就保持著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
“聶衍,是因為聶茵想要跟你結束這段關系,所以你急了麼?
連柳如是的死活都可以不顧了,我看你似乎也沒那麼喜歡柳如是。
”
“閉嘴!
”
聶衍有些惱怒,呼吸都有些不穩。
手上拐了一個彎,直到前面出現了一個正在維修的標志。
跑車提速快,壓根沒來得及反應,整輛車就衝過了那個標志。
千鈞一發之際,聶衍幾乎是猛地打方向盤,才導緻汽車沒有越過道路,與對面的大卡車相撞。
但跑車還是撞到了路邊的大樹,車頭扁了下去。
聶衍被破碎的擋風玻璃紮進了兇口,而一旁的池鳶隻是被紮到了手臂,是輕傷。
他松了口氣,一腳踹開車門。
還未來得及反應,領子就被霍寒辭拎住,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聶衍的牙齒都快被這拳砸落。
池鳶隻是輕傷,此刻打開早就壞掉的車門,捂著受傷的手臂下車。
霍寒辭看到她手臂上的紅色,一腳便踢到了聶衍的兇口。
此刻周圍的車都停了下來,路過的司機全都拿出手機想要拍照。
緊跟過來的姜野和簡洲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不好。
簡洲先一步走到池鳶身邊,將衣服搭在她的腦袋上。
“池小姐,你先進我們的車裡。
”
池鳶點頭,知道這一幕若是被放到網上,隻怕要引進軒然大波。
聶衍的兇口還紮著一大塊玻璃,被霍寒辭這幾拳頭砸下來,半條命都差點兒沒了。
姜野連忙把人攔住,臉色十分嚴肅。
“池鳶隻是輕傷,聶衍這是重傷,你真要把他弄死才罷休?
”
霍寒辭臉色的氣息很冷,想到池鳶,也就大踏步的去了自己的車上。
姜野連忙去扶倒在地上的聶衍,看到周圍汽車窗口裡伸出的手機,嘆了口氣,這下怕是想攔都攔不住了。
“還能走麼?
”
他扶起聶衍,聶衍則捂著自己的兇口,每呼吸一下都疼。
姜野將他扶進自己的車裡,連忙命令司機去醫院。
兇口的那塊玻璃耽誤不得,真要出了人命,隻怕整個京城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