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上車之後,眼眶紅紅的盯著外面發呆。
宋十在開車,看到她的側臉,忍不住詢問,“池小姐,你身體不舒服麼?
你好像在發抖。
”
池鳶的身體確實在控制不住的發抖,她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感覺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
線索就擺在眼前,蕭絕避開那麼多人,唯獨給秦淮景發了郵件,唯獨是關於她的,而她的DNA檢測一直都在被人動手腳。
如果再聯想不到那方面去,那簡直就是最大的傻瓜了。
那蕭絕怎麼樣了?
池鳶感覺到很痛苦,痛苦是真相就在眼前,但蕭絕卻因此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而她還隻能死死捂著這個真相,也許蕭絕是唯一知道結果的人,那背後的人會放過他麼?
到底是誰。
她的眼眶猩紅,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手機。
連秦淮景給她打的電話都能中途被掐斷,說明她一直在被人監控,就連周圍的人也在被人監控。
蕭絕那麼強的實力都能失蹤,說明背叛他的,一定是他最親密的人。
就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才會中招。
這盤棋到底下了多少年?
池鳶覺得惶恐,所以緊咬著唇瓣。
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幕後操縱者,誰都不能相信,她隻有等霍寒辭。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住身體的輕微抖動。
“我沒事。
”
她的腦子裡很疼,疼得都快炸開了。
宋十和宋九就跟在她的身邊坐著,而池鳶隻是拿出了那把銀色的槍,不停的拆卸,又組裝。
這是她新學會的技能,宋九雖然是女性,但格鬥技術很強,是個不錯的老師。
宋九性子沉默,察覺到池鳶的情緒不對勁兒,所以眼神示意宋十不要多嘴。
車廂裡瞬間變得沉悶。
池鳶眼神深深的看著外面,卻覺得一切其實早已經有苗頭,就像院長的身份有假一樣,每個重要的環節都有他參與,而她因為他多年的陪伴,所以從未懷疑。
任誰都不會想到,一個跟你共同挨過飢餓,共同織過圍巾手套的長輩,會是反派人物。
像院長這樣的人,還有誰呢?
她想破了腦袋,卻覺得越到深處,越是黑暗。
她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二十幾年來的人生全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而另一邊,男人的膝蓋上放著電腦,指尖在上面輕輕的敲著。
好幾個人跪在他的面前,渾身都在發抖。
電腦正是秦淮景的。
男人戴著面具,查看著郵件的發件人,嘴角輕輕彎了一下。
“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你們不僅讓他跑了,還讓他成功發了這麼一封郵件?
”
跪著的幾人沒敢說話,其中一個被嚇得瑟瑟發抖。
“king,我們......”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拿過一旁的槍,直接上膛。
一槍斃命。
還跪著的其他人隻覺得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闆,汗水將冰涼的地闆都潤濕了。
男人的指尖勾著槍,若不是他反應及時,讓人黑掉了秦淮景的郵箱賬號,那幾十年謀劃的東西,可就功虧一簣了。
“我不想聽任何借口,找到他,不留活口。
”
電腦被人拿走,很快就粉碎,裡面所有賬號全都被格式化,不留任何痕跡。
而站在King身後的男人,恭敬的低頭。
“霍寒辭因為調查蕭絕的事,已經出國了,King若是想要池小姐的心,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畢竟接下來霍家也會很忙。
”
男人笑了一下,將自己的面具揭下。
周圍已經沒有人了,被嚇得發抖的幾個男人早就被扶了出去。
而King的指尖落在面具上,輕輕擦拭。
“寒辭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
“King,我不是很懂,在我看來,他隻是霍家繼承人而已,一個霍家,還不足為懼。
”
King的眼睛眯了起來,眼裡如大海般深沉。
“他還有別的身份,隻是我們暫時沒有查出來。
”
“如果他真的有別的身份,又是真的喜歡池小姐,應該不至於讓她過得這麼艱難。
”
King的指尖依舊停在冰冷的面具上,聽到這,指尖頓住。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