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麼晚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出去,或者等霍總回來了,跟你一起?
”
花敬酒擡頭,看了她一眼。
池鳶飛快的移開視線,已經朝著門口走去。
“不用了,我馬上就回來。
”
花敬酒也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池鳶是這裡的女主人。
池鳶走出大門,手機便又響了,依舊是那邊打來的電話。
“門口有車來接你。
”
池鳶的手心都是汗水,一直想著該怎麼聯系霍寒辭,或者聯系聶衍也行,聶衍雖然渣,但還是在意聶茵的死活的。
她的嘴唇抿了抿,想知道對方現在還清不清楚她的行為。
所以她將手機挪開,退出了通話界面。
但對方緊接著便出口提醒。
“池小姐,我說過了,你最好別耍其他花招,你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
池鳶的眼裡安靜,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哪怕上車之後,面臨的是死亡,但聶茵有事,她就必須去。
她忍不住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終究有些擔心,情緒也跟著焦慮。
但她別無選擇,現在聯系霍寒辭,聶茵那邊可能就會被剁掉一根手指,對方到底是怎麼辦的,為何能監視到她的一舉一動。
“我過來之後,真的能放了聶茵麼?
”
那邊的聲音變得沉重,“自然,池小姐,我們也是講究誠信的。
”
池鳶也就不再說話了,低頭上了車。
開車的是個陌生人,在池鳶上去的一瞬間,他就收繳了池鳶的手機,並且拿出了一部新的。
“池小姐,請你用這一部。
”
說完,就將池鳶的手機丟進了另一輛車裡,池鳶看得出來,另一輛車上的也是他們的人,如果霍寒辭到時候追蹤她的手機信號,那這就會給他一個錯誤的信息。
她沒說話,也沒有掙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機被丟掉。
而新遞來的手機處於通話狀態,裡面依舊是剛剛跟她打電話的男人。
很顯然,這個電話不能掛,不然對方依舊會拿聶茵開刀。
池鳶強壓下內心的情緒,想思索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會是誰做的呢。
霍家人?
可現在霍家基本無人可用了,沒人能有這樣的手段。
霍見空倒是有這個能力,但霍見空不是住院了麼?
而且霍松年都已經去世了,現在掌權的霍遇白本就不是霍見空心裡的人選,如果霍見空還有能力來綁架聶茵,那應該首先會與霍遇白爭個你死我活才對。
但霍見空從始至終都很沉默,可見他的能力已經被架空了。
綁架聶茵的人不會是他。
至於霍遇白,在池鳶的心裡,這就是一個被權欲衝昏頭腦的人,上一次綁架江敘錦,看著倒像是他做的,但這次綁架聶茵,怎麼看都像是有別人的參與。
想著想著,池鳶就覺得焦躁,懷孕的後遺症也在這個時候出來了,變得不安。
但汽車一直在平穩行駛,處於通話狀態的手機很安靜,前排開車的司機也很安靜。
池鳶忍不住想要睡過去。
她的指甲嵌進掌心,這種疼痛突然一下讓她清醒,她擡頭看了一眼窗外。
現在汽車已經不在京城市區了,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所以她也壓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
手機那頭在這個時候傳來了聲音,這一次換了一個人,是個沙啞的男聲。
“醒了?
”
池鳶的瞳孔瞬間一縮,整個人都清醒,她知道這個聲音,是king。
她坐直身體,將手機拿在自己的手裡。
“King?
”
那頭輕笑了一下,沒有否認。
池鳶的眼睛眯了眯,實在不清楚這個人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出現在了她的周圍,但是一直不緊不慢,仿佛一個很有耐心的獵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
”
King的聲音變得輕飄飄的,但裡面卻含著一絲執拗,“我要帶你離開,池鳶。
”
池鳶覺得好笑,她很快穩定了情緒。
“我們也算老熟人了,你的目的是我的話,能不能放了聶茵?
”
戴著面具的男人靠在椅子裡,旁邊有幾個服侍他的人,但都不敢大聲喘氣,隻小心翼翼的將他要吃的水果端過來,跪在地上,給他按腿。
他的姿態慵懶,也黑暗,他的整個人,都是暗夜的化身。
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如盛開的罌粟,迷人,卻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