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瞥見眾人的臉色,總算露出了一絲嘲諷,“至於商業資源。
”
大屏幕後的表格又換了一張,上面是她入職霍氏以來處理過的並購收購案。
“三年來,我為霍氏處理的這些案子,光是盈利就過億,霍家也因為這個,在生意上幫襯了池家不少,池家投資在我身上不到兩百萬,我回饋他們的是什麼?
”
在場的基本都是商人,誰不知道這是一筆回饋豐厚的投資。
說池鳶欠池家,確實有些可笑了。
既然如此,池家人剛剛在委屈個什麼?
眾人的心境瞬間就變了,疑惑,不解。
不到兩百萬的投入,回饋一千萬現金加商業扶持,池家不是賺了麼?
誰都不是傻子,大家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今晚這戲,恐怕沒那麼簡單。
“綜上所述,我不欠池家任何人,一千萬已經到賬,今後我與池家沒有任何關系,至於吳女士說的認幹女兒,實在抱歉,這個福氣還是給別人吧。
”
她說這話的時候,坦坦蕩蕩,說完便將話筒重新遞給了臉色煞白的吳菊芳,甚至還朝著下面笑了笑。
底下鴉雀無聲。
誰都知道,池鳶這話說得太絕,算是徹底斬斷了與池家的牽連,日後就是想回頭都不行了。
一條一條,逐字逐句,慢慢掰扯。
她親手將一切都理清楚了,明明白白,絲毫不拖泥帶水。
吳菊芳咬著牙,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
她痛心的捂著兇口,仿佛要暈過去的樣子,“這些年我把你當親女兒一樣養著,現在你輕飄飄一句沒有任何關系就想一走了之。
池鳶,你可真狠啊。
”
池瀟瀟適時的拍著吳菊芳的背,面上滿是溫軟,“媽,你別氣了,鳶鳶可能隻是一時想不開,突然知道自己不是池家人,心頭也難受。
”
“你看她像是難受的樣子麼?
”
吳菊芳反問,又佯裝出心痛的模樣,“算了,別在賓客們面前鬧了笑話,我不說了。
”
吳菊芳心裡已經慌了,實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點。
因為池鳶甩出的牌太好,太巧妙,台下的眾人內心已經開始搖擺。
“如果池家投入真的不到兩百萬,怎麼看都是池家賺了啊。
”
“她這麼說,你們就相信?
池家好歹也是大家族,怎麼會這麼吝嗇,我看表格是故意捏造的。
”
“如果是捏造的,池家人為何沒有立即反駁,而是臉色難看的呆站著呢?
”
“我看池鳶和池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狗咬狗罷了。
”
池瀟瀟眼見周圍的人不再一邊倒的嘲諷池鳶,心頭有些慌。
她咬唇,嬌弱的擡頭看著霍寒辭,發現他從進門開始,就一句話都沒說。
而且中途有人鼓起勇氣上去交談,都會被他輕飄飄的用眼神打發。
遠赴人間驚鴻宴,談笑風生不動情,說的就是他。
池瀟瀟越發惱怒,看到她被池鳶這麼欺負,為何不制止?
難道他就不覺得池鳶說的話特別自私寡情麼?
池瀟瀟白了臉色,不明白怎麼轉眼之間,現場會變成這樣。
她必須阻止眾人繼續猜想,必須想辦法找補。
“鳶鳶,你已經把福利院院長氣得住院了,現在還想讓媽也住院麼?
”
又提到了福利院,隻要提及這個,眾人就免不了會聯想到捐款。
這一點,池鳶沒法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