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鈺皺著眉頭,面色深邃的擺手道:
‘無論如何,人都得救,況且武林大會至少要舉行半個月之久,我們晚到一些也沒什麼的。
’
聽他這樣說,洛藍擡眸看著冷鈺,很是欣慰的抿嘴道:
“相公,謝謝你。
”
冷鈺側臉看著她,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挑,面色嚴肅的回道:
“娘子何出此言,莫說她們是阿彩和阿虹,就算她們是兩個家家婦人,我想我們也該去救的。
”
洛藍看著冷鈺那堅定的眼神,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事說來也怪自己,若不是自己將阿彩和阿虹轟走,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可是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再說她們二人也是為了救她和相公才遇險的,這事,她們不能不管。
這一夜,她們因為心裡有事,都是半睡半醒的,冷鈺緊緊摟著洛藍,不停的安慰道:
“她們不會有事的,明天一早,我們便去救人。
”
“可是我們不知道那狼頭山什麼樣,也不知道那山上有多少人,想要從那裡將人救出,談何容易啊?
”
冷鈺扯著嘴角,一邊在她頭上輕吻一邊說道:
“既然他們是土匪,自然有軟肋,我們不能和他們動硬的,隻能來軟的。
”
雖然洛藍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卻也知道他的話或許有一定的道理,他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
次日清晨,冷鈺和洛藍剛起床,外面便傳來了一陣聲響,冷鈺忙幫洛藍披了件外套,輕聲道:
‘我出去看看,你起床洗漱吧,吃點東西我們就出發。
’
洛藍擔憂的點了點頭,冷鈺便去開門了。
一會功夫,他又折返回來,對洛藍鄭重的說道: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不會有事的。
”
言罷,他將手搭在她的肩頭,看著銅鏡中的洛藍,輕聲道:
‘雖然我不知道阿彩和阿虹犯了什麼錯誤,但是從這次的事件來看,她們並不想離開你,或許一直在暗處跟著你,保護你,我覺得,如果這次我們能安全的將她們救出來,你能不能寬仁大度一些,繼續將她們留在身邊?
’
聽著他的話,洛藍正在梳頭發的手頓了一下,是啊,她已經將她們轟走了,她們還沿途跟在她們身邊,在她們最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
這份情,真就不能抵過她們所犯的錯嗎?
她陷入了沉思……
他們二人出門時沒有見到小淩子等人,洛藍有些好奇,冷鈺將她拉到馬背上,揚眉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
”
洛藍不明所以的坐在他的身前,任由他勒緊馬的韁繩,拍動著馬的屁股,馬兒起身開始奔馳,行走在她們昨天來時的路上。
一路上,洛藍無心欣賞風景,面色凝重的注視著前方。
她隻想快點到達狼頭山,快點見到阿彩和阿虹,看看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此時的阿彩和阿虹正靠在一起,坐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
阿彩喃喃道:
“我們本來就對不起王妃,現在倒好,這些土匪竟然要拿我們來威脅她,這可怎麼辦啊?
”
阿虹嘆了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
“早知如此,不如我們直接死在那些人的大刀下,那就不會給王妃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了。
”
阿彩抿著嘴唇,有些懊惱的說道:
“你說得是,可是現在我們想死都不容易了,要不然這樣,你掐死我吧。
”
說這話時,她回身看著阿虹,一本正經的說道:
“反正我做了對不起王妃的事,你掐死我,這幫土匪看到我死了,或許就不會去威脅王妃了。
”
阿虹嘆了口氣,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現在隻怕是威脅王妃和王爺的信箋已經送出去了,我們如果死了,王妃來了,看到會傷心的。
”
“會嗎?
”
阿彩有些不相信的抿了抿嘴角,“王妃已經對我們失望了,她真的會來救我們嗎?
”
“她會來,隻是我並不希望她來,咱們昨天夜裡被人帶上來時,雖然蒙著眼睛,我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座山,或許就是個土匪山,王妃來了,隻會更加的危險。
”
聽阿虹這樣說,阿彩突然有些緊張的來回轉動著自己的頭,不停的喃喃著,
“那怎麼辦?
那怎麼辦?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他們不會傷害王妃吧?
”
“不知道。
”
阿虹的語氣變得有些絕望,“聽他們說話的意思,是有人雇傭他們殺了王爺和王妃,他們想拿我們威脅王爺和王妃,其目的就是想殺了他們,所以,我真不希望王爺他們來救我們。
”
“那可怎麼辦啊?
”
阿彩開始抽泣起來,嘴裡不停的嘀咕著,
“我真是該死,早知如此,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我哪裡還有臉去見王妃啊,若真因為來救我們讓他們受到傷害,那我們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啊。
”
正在阿虹和阿彩不知所措時,地牢門口處傳來一陣亮光,然後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緊接著牢門被打開,進來兩個壯漢子,他們一人手持一把大刀,上來對阿彩和阿虹吼道:
“趕緊起來。
”
阿彩有些恐懼的揚頭問道: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
”
“有人來救你們了,就看你們今天的命大不大了。
”
說著話,其中一人拉扯了阿彩一下,阿虹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們二人,就這樣被人推搡著出了地牢的門。
山腳下,冷鈺和洛藍屹立在那裡,他們身邊,停著一口大箱子。
洛藍很好奇這裡面裝的什麼,冷鈺卻狡黠的眨著眼眸對她輕聲道:
“我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這幫土匪喜歡什麼,咱就給他什麼,隻要先將人救出來,將來,有咱們掃平這狼頭山的一天。
”
他這樣說,洛藍算是明白了,這口大箱子裡,大概是金銀吧。
一會功夫,眼見著山上下來一群土匪,其中有兩個人被蒙著頭,推搡著向山下走來。
洛藍有些著急的喃喃道:
“阿彩,阿虹。
”
冷鈺緊緊拉著她的手,輕聲勸慰道:
“娘子別急。
”
經過冷鈺的提醒,她穩了穩心神,繼續向那些人看去。
一會功夫,這些土匪在距離他們足有一仗遠的地方停下了,隨後大聲喊道:
“你們聽好了,我們是土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別人指名要你們死,想必你們自己得罪什麼人了,自己比誰都清楚,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以選。
”
說完這話,土匪頭子看了冷鈺身邊的木頭箱子一眼,詫異的問道:
“那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