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藍看了冷允一眼,對大志輕聲安慰道:
“不怕,有姐姐在,就算豺狼虎豹也不敢近咱們的身。
”
冷允回眸冷冷的看了大志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陰暗,而後轉頭大步離開了,外面等著他的人緊隨其後。
出了鈺王府的大門,上馬車前,冷允突然站定腳步,他對小柱子道:
“那個叫大志的傻子我怎麼覺得眼熟?
查查他的來路。
”
小柱子忙解釋道:
“不用查,那個傻子就是鈺王妃和聶長安對簿公堂時,和聶長安在順天府打賭救活的那個人,聽說當時受傷很重,好像腦子不好使,失憶了。
”
聽到這話,冷允突然若有所悟的拿著手裡的折扇拍打自己的頭,嘴裡狠狠道:
“我這…唉!
我說怎麼看他眼熟呢,原來如此。
”
聽他這樣說,小柱子不解的看著他,“太子,哪裡眼熟了?
小柱子不知。
”
冷允若有所思的半眯著眼睛沉吟一會,並沒有理會小柱子,而是面色凝重的快步上了馬車……
……
劉公公三天後端著聖旨來到了鈺王府。
洛藍等人跪在堂前,靜等著接旨,她這心裡這幾天一直在打鼓,可是她沒想起來到底哪個病人會吃她的藥緻死,這幾天的病人,也沒有重症病人。
她以為是狗太子在嚇唬她,沒想到,聖旨真的來了。
劉公公看了她,清了清嗓子,隨後扯著嗓子念道:
“奉天呈運,皇帝詔
曰:
朕收到順天府上奏,鈺王妃行醫時,無視病人的病因,胡亂開些不知名的奇異怪藥,導緻病人徐天虎的母親病亡,此事,朕不能坐視不管,現宣鈺王妃即刻進宮問罪,欽此。
”
聽完這道聖旨,洛藍的眉頭緊了緊,她身後的人更是一陣愕然。
宣完聖旨劉公公躬身將聖旨遞到她手裡,
“鈺王妃,請吧!
”
洛藍將聖旨接到手裡,欠身行禮道:
“勞煩公公稍等,我去和鈺王爺說一聲,以免他擔心。
”
劉公公倒是很理解的點頭,“鈺王妃要快些,皇上還等著呢。
”
洛藍點頭後,劉公公轉身退了出去。
她眉頭緊蹙的對阿剛道:
“阿剛,我不確定這件事是怎麼回事,我走後,不定哪時才會回來,一會在門口貼出告示,醫館暫時歇業,待我回來後再重新開張。
”
阿剛抿著嘴重重的點頭,“我明白,王妃放心。
”
她又對阿後和阿虹道:
“這件事和府裡的下人說明,一定不要告訴王爺,我不在的時候,府裡的大小事,你們要配合阿剛,商量著來,明白嗎?
”
阿虹有些擔憂的上前兩步,“王妃,我陪你進宮。
”
“不用。
”
洛藍擺手,她心裡明白,如果真有人因為吃了她的藥而亡,那她一定脫不了幹系。
也肯定會有人借機打壓她,看不慣她的人又何止是那個狗太子,還有那個順天府呂為,太醫院的白太醫……
所以,她不能連累別人,這件事,她一個人去面對就好。
交代完這幾個人,她又匆匆去了後院,不過她不打算告訴冷鈺皇上召她入宮的原因,她也不打算告訴他自己要進宮,不然他一定會擔心的。
她進到院子裡時,正好與端著茶水進來的阿彩遇到,她對阿彩擺擺手,阿彩來到她身邊,低聲行了禮,
“王妃……”
她點頭後,在她耳邊輕聲道:
“我要進宮一趟,還是前幾天狗太子來說的事,但這件事你不要告訴王爺,他若提及,你就說我去給一個重症病人行醫了,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
”
聽到這話,阿彩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王妃,皇上不會為難你吧?
這是不是那個狗太子搞的鬼?
”
洛藍抿著嘴搖頭,“現在還不確定,不過這幾天你和阿雨要照顧好王爺的飯食起居,我盡量早點將這件事處理好。
”
話雖這樣說,其實她心裡也沒底,她現在還弄不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等她進宮後便會知曉。
冷鈺見她進來,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藍兒,沒有病人嗎?
你怎麼回來了?
”
洛藍來到他面前,溫柔的看著他,像往常一樣,擡手在他的鼻尖上按壓,親昵的說道:
“鈺,我接了一個重症病人,可能要出門兩天。
”
聽到這話,他有些緊張的拉著她的手,“藍兒,要去多久?
”
她看著他,輕柔的笑了,“也不會太久吧,我不確定,我是郎中,不能見死不救,這個病人離京城較遠,所以可能會耽擱的久一些。
”
“那……你多帶兩個人同去吧。
”
冷鈺的臉沉了沉,緊緊攥著她的手,拿在嘴上親了親,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洛藍忍著眼淚撫摸著他的臉,輕聲說道:
“我不會去太久,這幾天,你一定要按時吃藥,聽阿雨和阿虹的話。
”
“放心吧!
”
冷鈺看著她,重重的點頭,“我一定聽你的話,在家裡等你回來。
”
看著他這副強裝堅強的樣子,洛藍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若不是皇上召見,若不是有人上奏折告她,天大的事,她也不會離開他的,她還要每天為他針灸按摩呢。
外面,阿彩來叫她了,“王妃,時辰不早了,該上路了。
”
洛藍看了外面一眼,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輕吻,在他耳邊呢喃道:
“等我回來。
”
留下這話,她快速轉身,大步離開。
她不敢停留,她怕自己晚走一秒,都會淚流滿面;她也不想讓他和自己說再見,她怕他和自己說再見了,就會再也不見。
看著她的背影,冷鈺的眼角突然溢出兩行清淚,他心裡明白,若不是有什麼大事,藍兒不會離開他的。
到底是鈺王府勢單力薄,被人盯上了。
不過他還是在心裡相信,他的藍兒可以處理好,他的藍兒可以回來。
……
洛藍隻身一人跟著劉公公進了宮,行走在皇宮寬闊的路上,她表情嚴肅,心裡無比的惆悵,此行,無論狂風還是暴雨,該她面對的,她是不會逃避的。
這次皇上還是在禦書房召見她,她本來以為,皇上定會對她動雷霆大怒,沒想到,皇上看到她時,一臉淡定,待她行過禮後,輕聲問道:
“朕叫你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你且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