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陸勛眉心隆起,英挺的面容立馬沉了下來,身上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寒意。
他不喜歡不清不楚的人接近阿榆。
他現在恨不能把阿榆圈養在以自己為圓心,50釐米左右的直徑圓圈範圍裡。
最好天天都不上班,天天都守在阿榆身邊。
因為他實在不能再承受一次分別了。
林清榆見陸勛的態度,大概也知道其中一二,帶著看戲的表情看向暗處裡的李碧雪。
可李碧雪神色半點難堪都沒有,提著東西緩緩走過來。
“陸勛哥哥,是不是剛才光線太暗,你沒看清楚我呀?
我是劉碧雪,是你表姨的幹女兒。
安安和小野很小的時候,我就過去老宅子幫忙。
”
說著,劉碧雪溫婉一笑,伸手要去摸安安和小野的腦袋。
“這兩個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就跟我的孩子是一樣的。
好幾次,還是我帶著孩子去上山看你的呢?
你還記不記得,有兩次,我帶孩子上山,你喝得爛醉如泥。
實在沒辦法,我就隻好住下來過夜,等你清醒再走。
”
劉碧雪手要碰到安安和小野腦袋的時候,兩個孩子齊齊避開。
她也一點尷尬都沒有,彎起嘴角甜甜笑著看向陸勛:“你看......這兩孩子長大了,怎麼還害羞上了?
”
這親昵的語氣,外人聽起來就像兩人很熟悉一樣。
陸勛大緻回想了一下,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而且,他母親也曾經提過,說是阿榆走的那段時間,剛好又是江城病毒大爆發,大哥忙於維持秩序,二哥忙於研發,他又沉浸在“喪妻之痛”裡,當時老宅子裡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多虧了這個表姑姑和她幹女兒經常過來探望他們,給他們帶來了幫助。
老太太還跟他說,雖然能看得出來他表姑一家利益心很重,但總歸是親戚。
隻要表姑一家承包工程的質量沒問題,就讓他偶爾撥幾個項目給表姑一家。
想起這麼一號人後,陸勛高冷點了點頭,算是禮貌打招呼:“你來這裡做什麼?
”
李碧雪早就準備好說辭,從容淡定回復:“安安和小野這兩個調皮鬼,今天早上去老宅子裡,忘記帶校服了。
我擔心他們明天上學要用到,就特地幫他們拿過來。
誰知道老宅的老中醫又說,讓我順便幫陸勛哥哥帶瓶中藥過來。
”
林清榆聽完,挽著陸勛的手臂,溫笑著看向劉碧雪:“那辛苦劉小姐跑這趟了。
但下次,還請劉小姐不要稱呼安安和小野是調皮鬼。
畢竟,我的這兩個孩子特別乖,特別懂事。
”
劉碧雪臉色有半晌僵硬,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好的,嫂子疼愛孩子之心,我也是理解的。
畢竟分開了這麼多年,剛見面,肯定要跟孩子們搞好關系的。
我懂,我懂的。
嫂子,對不住了,剛剛都怪我,說得不太妥帖。
”
說著,劉碧雪把保溫瓶遞給林清榆,要遞過去的手忽地一頓:“那嫂子知道陸勛哥哥平常喝藥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
那聲音是溫柔的,可語調卻暗隱隱透著幾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