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看到陸延在,面上一愣,隨即客套問好:“二少。
”
陸延淡定衝著周南點了點頭。
兩名辦案刑警亮出工作證件。
“李夢瀾小姐,我們是負責你案件的警官。
為了幫助你盡快抓到真兇,現在需要對你錄口供。
請問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能的話,請眨一下眼睛。
”
李夢瀾眨了下眼睛。
“請問你能用手幫我們寫下兇手的姓名嗎?
能的話,眨一下眼睛,不能的話,眨兩下眼睛。
”
李夢瀾猶豫後,眨了兩下眼睛。
兩名刑警互視了一眼。
而周南敏銳地發現,李夢瀾手指蜷縮了兩下。
“好,那現在我們采用排除法。
請問要殺害你的兇手,是林清榆小姐嗎?
是的話,請眨一下眼睛。
”
李夢瀾下意識看了陸延一眼。
陸延眼眸沉沉,警告瞪著她。
李夢瀾這才看向民警,眨了兩下眼睛。
“那請問傷害你的人,是你認識的人嗎?
”
李夢瀾這下,不肯眨眼睛,直接閉上雙眼。
什麼都不肯表示。
陸延解釋:“病人可能累了。
”
刑警人員互視了一眼,有些無能為力。
其中一名刑警不死心,往李夢瀾手裡塞了筆,立起小本本說道:“李夢瀾小姐,你要相信我們警方。
如果你認識兇手,請你寫下兇手的姓名。
我們會幫助你的。
”
李夢瀾重新睜開眼睛,看向旁側本子上的空白頁面,手指動了動。
陸延面色微變。
周南立刻擋在陸延跟前,阻止他跟李夢瀾對視。
李夢瀾顫著手指,在白紙上劃了一橫。
刑警的眼睛亮了。
她的動作很慢,很慢。
看得現場的人精神都跟著緊張起來。
陸延雙手死死攥住,眸色沉如寒冰,心髒也飛速跳動起來。
李夢瀾一橫開始斜斜彎了下來,這是陸的第一筆。
仿佛過半個世紀那麼長。
李夢瀾寫出了陸的偏旁,筆就掉了下來。
她痛苦地闔上雙眼。
之後,無論刑警和周南說什麼,她都拒絕再次睜開眼睛。
刑警最終沒辦法,隻能結束錄口供離開。
刑警離開後,陸延就反鎖起房門,啪一聲就甩了李夢瀾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剛剛是不是想寫我的名字!
你懷了六十多歲老頭子的孩子,居然還敢來冒認是我的孩子!
”
“賤人!
”陸延又扇了李夢瀾一巴掌,“你就會欺負我這種老實人!
”
“李夢瀾,你可真髒啊!
堂堂大學生,身體被一個老頭子給占了。
怎麼樣,那滋味不好受吧?
”
陸延的話,一句一句,像是一把鑽子,拼命往李夢瀾心口裡鑽,把她鑽得生疼,鑽得皿肉模糊。
“李夢瀾,我可警告你。
下次你再敢對警察胡亂透露什麼,我保證你死得很難看!
就算我三叔能給錢治療你,又如何?
頂多給你請看護。
”
陸延譏諷地笑了:“我可聽說了,那些療養院的看護,最喜歡欺負你這種不會說話的病人了。
”
“哈哈哈哈,李夢瀾,你不是想嫁給我嗎?
不是想我養你一輩子嗎?
好,我養你一輩子!
我在病床上養你一輩子!
”
“保、你、衣、食、無、憂!
”
李夢瀾痛苦地闔上雙眼。
眼淚再次從眼角淌落下來。
如果命運可以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再選擇陸延。
不,她會好好工作。
能賺多少,能嫁給什麼人,看命。
她不會再這樣處心積慮,讓自己落到這樣的境地。
可一切都晚了。
晚了。
她恨上天為什麼還讓她有意識!
她寧可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就不用聽陸延說那些攪心攪肺的話。
刑警前腳剛離開醫院,後腳林清榆的拘留室門就被打開了。
哢嚓一聲,驚醒了正在睡覺的林清榆。
她剛剛起身,陸勛就用羊絨大衣把她給裹住。
林清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同志,怎麼了?
是要連夜審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