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眼了,見過坐地起價的,但是沒有見過這麼坐地起價的,直接從五兩升到了一百兩。
“剛才不是五兩嗎?
”春雨擰眉。
中年漢子笑著道:“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現在阿傻這丫頭就賣一百兩了。
”
“一百兩,你怎麼不去搶呢?
”春雨怒道。
中年漢子也不惱,而是眯起一雙眼睛看著沈婉道:“這位夫人一看就是心善的大戶人家夫人,不會連一百兩銀子都出不起吧?
”
他最是會看人,這種大戶人家的年輕夫人,臉皮是最薄的,激將法一用,就會要面子的拿出銀錢來,將人給買了去。
沈婉眼中閃過一抹冷笑,“別說一百兩了,就算是一千兩一萬兩我也是出得起的。
”
果然,中年漢子眼睛一亮,但隨即又後悔自己銀子要少了。
阿傻抓著衣襟小心翼翼地擡起頭,歪頭看著和壞人說話,打扮得像仙女一樣的姐姐,覺得這個姐姐的眼睛好熟悉,聲音也好熟悉。
“夫人隻要給我一百兩銀子,阿傻就是你的。
”
“可以。
”沈婉點頭。
周圍的人都用看冤大頭的眼神看著沈婉,這位夫人可真是人傻錢多,人家說要一百兩她就給一百兩,也不說殺殺價什麼的,這傻丫頭哪裡能值一百兩銀子呀!
中年漢子高興得快要忘乎所以了,一聲:“不過......”卻又響了起來。
“不過什麼?
”他連忙追問。
“不過給銀子之前,我需得問問這姑娘和你的關系。
”沈婉說,“你是她什麼人?
”
中年漢子眼珠子精明地轉了一圈道:“我本來是要做她公爹的,從人牙子哪裡買來給我家兒子做媳婦兒,哪知道帶回家才知道這人是個傻的,花了我二十兩銀子呢!
我不能要個傻兒媳婦兒,所以隻能來把人再給賣出去了。
”
沈婉點了點頭,才不信他的鬼話,但還是衝春雨伸出了手。
春雨狠狠地瞪了那中年漢子一眼,掏出錢袋,從裡頭掏出兩個五十兩的銀錠子來。
沒見過這麼多銀子的人,看到白花花的銀錠子,眼睛多看直了,尤其是那中年漢子,眼睛直了,嘴角更是要咧到耳根後了。
他那婆娘還說他撿了個賠錢貨,這哪裡是賠錢貨啊,這分明就是金蛋蛋,那些腦子好四肢全的姑娘,可都沒有這傻丫頭賣得多呢!
沈婉一手托著銀子,另一隻手手心向上,衝那中年漢子攤著。
中年漢子楞了一下,沒清楚她這是什麼意思,“夫人這是何意?
”
沈婉道:“身契,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身契。
”
既然是從人牙子手中買的,那就應該有賣身契。
若是直接從其家人手中買來的,就算未能及時將籍契換成身契,那也應該有籍契,若二者都沒有,那這女子的來路就存疑了。
中年漢子又是一楞,沒想到這年輕夫人還會問他要身契,這人不過是他在河邊撿的,哪裡來的什麼身契?
“哎呀,這身契原本是有的,但前段時間遭了賊,把家中值錢的東西都偷了去,這身契就放在家中裝銀錢的盒子裡,一並被偷了去。
”中年漢子裝模作樣地嘆著氣道,“不過沒有身契也不打緊的,你將人買了,寫個賣身契,讓她按上手印,去衙門登個記就成。
”
“既然如此,你當初又怎麼不及時帶她去衙門補上呢?
”沈婉冷笑著問。
“......”
沈婉:“沒有身契,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在拐賣良家女子。
”
拐賣良家女子與拐賣孩童一樣,都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