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陵一聲斷喝,“呂老太,身為母親,竟如此毆打襁褓中的嬰兒,你簡直是枉為人!
”
呂老太偷偷瞅了一眼範子陵,腿一軟撲通跪倒,哆嗦得解釋道:“青天大老爺,這不怪我!
是這孩子老哭,不聽話,我......我就忍不住打了,這......確實是下手重了點,以後不會再打了。
”
“呂老太,你這又不是打了一次。
十裡八鄉誰不知道,你天天在家裡打孩子!
”
“孩子才幾個月大,上哪聽得懂人話?
別說小嬰兒,就連兩歲的孩子還說不通道理!
這孩子也是命苦,我家娃五歲了不聽話,還舍不得動一個指頭,你看這孩子都讓你打成什麼樣了?
”
“這叫重了點?
我們和範縣令如果再晚來一步,這嬰兒恐怕就叫你打死了!
”
範子陵寒聲道:“襁褓中嬰兒不能反抗,便能由得你如此打?
來人!
把呂老太和呂老頭收押縣衙大牢,等候發落!
”
“青天大老爺冤枉,青天大老爺冤枉啊!
”呂老太不停的哭喊著被拖了出去,本來在別的屋睡覺的呂老頭也被捕快從床上拖起來,一並拖到了縣內府衙大堂。
呂老太被拖走的時候正好看見周氏從側房裡出來,趕緊求救,“小賤人,趕緊把老大叫出來!
他娘要被帶去關大牢了!
”
“娘,都告訴你不要打孩子,不要打孩子,你總不聽。
這次打出事來了吧?
”周氏闆著張臉,面無表情道:“相公不會過來的,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我們要和你分家。
”
“什麼?
!
!
”
一聽說要分家,呂老太便劇烈地掙紮起來,張牙舞爪的想上去踹周氏。
“你這個狗娘養的小賤人,一定是你攛掇的我兒子!
分家?
我告訴你,沒門!
”
“到時候你都被關進大牢了,還管得著我們分家不分家?
大人,我有件事想單獨告訴您。
”
呂老太噴了一口唾沫吐到周氏的臉上,“你這小賤人想幹什麼?
”
“你管不著。
”
周氏挑釁的看了呂老太一眼,捕快就把呂老太和了呂老頭拖走了。
正主都被拖走了,小嬰兒也被抱去了醫館,大半夜的,熱心的村民們也疲憊了,紛紛回家睡覺。
範子陵正準備回府衙審問呂老太和呂老頭,就被周氏堵住了去路。
“縣令大人,民婦要舉報一個人!
”
“說。
”
“這......你讓他們先下去。
”周氏看見旁邊的捕快就害怕,被嚇得連頭也不敢擡。
範子陵一擺手,“都下去。
”
“是,大人。
”
捕快們都走了,周氏才敢道:“大人,民婦想要舉報呂成行!
”
範子陵臉色瞬間變了,冷冷掃了周氏一眼,“說下去。
”
周氏被這一眼看的打了個激靈,硬著頭皮道:“這呂成行是個假冒的,他不是呂家的親兒子。
大概七八年前,他從外面回來,說自己被人販子拐走成了奴隸,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見面就喊爹娘,我婆婆就認了他。
”
終於把這話說出來了,周氏似乎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在朝著自己招手,不由得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