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頂天,我就覺得仵作挺好的,捕快可以讓活人說話,而仵作可以讓死人說話,還死人一個清白,一般人還做不到!
”
林小漁插話了,李頂天一向信服她,自然得給這個面子,順勢也就著台階下。
“對對對,小漁妹子說的對。
林兄,我剛才口無遮攔,您別放在心上啊!
”
“哼。
”
林三強冷哼一聲,“我覺得仵作就挺好,誰說也不行!
”
“好好好,仵作好!
”
李頂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了。
“恭喜發財!
”
“紈绔不孝子!
”
兩隻綠皮小鸚鵡又開始彼此鬥嘴,李頂天正好找了個借口,道;“我去看看小皮。
”
說完便忙不疊的逃了,林三強氣呼呼道:“小妹,我早就知道她是仵作。
”
“其實三哥我剛才就說了,就算衛姑娘是仵作,也值得尊重,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不髒。
”
林小漁認認真真道:“三哥你不必擔心。
”
林三強的臉色好了些,道:“還是小妹你開明。
”
就這事之後,李頂天心虛的好幾天沒來蹭飯,隻敢去繡紡露個面,還生怕讓林三強給看見,做賊似的心虛,惹得林小漁笑話了他幾天,
轉眼就來到了本月的中旬。
“小籬,咱們今天得去一趟大佛寺。
”
路線已經計劃好了,呂成行自然是不能去的,恐怕會被人認出來。
田小籬正在收拾著東西,避風的東西,厚實的衣物都得穿著,今天風大,外邊冷,在屋子裡陰冷的風往裡灌,吹的人膝蓋都疼。
“小漁姐,咱們這次去得多穿點衣服,外面太冷了,看天色好像還要下雨。
”
“那沒事,有馬車不怕那個,不過確實冷啊!
”
林小漁哈出了兩口氣,在屋子裡就試著陰冷,剛才她出去了一趟,天氣陰慘慘的,心情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謝家人怎麼會挑這麼一個天氣去大佛寺禮佛燒香,是沒請人算好良辰吉日?
一切都收拾妥當,兩人便坐著馬車往大佛寺的方向走,走的是後山,後山上的桃花樹都開了,粉嫩嫩的桃花瓣被風一吹,嘩啦啦地掉。
地上滿滿的都是粉色的花海,若是今天陽光明媚,便能順便欣賞欣賞這裡的美景,可惜了。
要凍死個人!
因為不知道謝家具體禮佛的時間,林小漁去的時間正好錯開了,馬車不斷行進,遠遠的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最是無情帝王家,謝蔚因,非是我要害你,唉。
”
這聲音順著風飄了過來,一同飄過來的還有灰燼的味道,聽到謝蔚因三個字,林小漁立刻掀起馬車的臉部。
刺骨的寒風盛世刮了進來,凍得人耳骨生疼,林小漁捂著耳朵往聲源看去。
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下,手裡拿著一摞摞的紙錢在燒紙,黃色的火焰忽明忽暗,灰燼打著旋兒被風吹的左右亂飛,有些都朝著馬車這邊飛過來了。
“安心去吧,隻能怪你生在......”
男人的聲音聽不真切,虛虛實實的傳了過來,林小漁聽得莫名其妙,但無情帝王家,謝蔚因這兩個詞語卻頻繁出現,讓人起疑。
她沒有叫停馬車,車夫趕著馬車一直經過了男人,男人這才如夢初醒般,猛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燼,漸漸地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