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目光不善的盯著林小漁,平時面對林小漁時都沒有架子的郡主現在面目冷峻,皇家威嚴盡顯無遺。
若不是林小漁心理強大,又有上輩子的記憶,此刻便要服服帖帖的跪拜下去。
“林小漁,我且問你你之前可是住在箬葉村?
”
林小漁心裡咯噔一聲,但早已猜到這種情況的她面目鎮定,恭敬道:“郡主,民婦之前確實是在箬葉村住過一段時間。
”
“哦?
那台風天把同村村民撇在山洞,要和你那四個哥哥劃船走也是真的嘍?
”郡主面目依舊冷凝,“你身邊的丫鬟是叫田小籬?
我可聽說她是被你活生生搶過來的,搞得她家骨肉分離。
最後她父母一個瘋了,一個病,家裡兒女都被拐子拐了,這如何解釋?
”
“自然是假的。
”
林小漁把記憶從腦海深處挖了出來,“那台風天是我和我的家人挨家挨戶通知箬葉村村民,讓他們轉移到高處,是我四個哥哥因為擔心我劃著船來找我,本來說好了是我們先出去,船給他們留下用,結果大半村民竟然想要我們先送他們走,自己最後走。
”
“敢問郡主,我這樣的選擇可對?
”
郡主的面色緩和了些,道:“自然沒錯。
”
“那敢問郡主,田小籬自小在家裡吃不飽穿不暖,天天挨打,我救她出苦海可有錯?
”林小漁越說越憤慨,這些事情本就過去了,可田小帥又要舊事重提,真是該不得好死!
桂嬤嬤還想要說什麼被郡主擡手阻止,“那不贍養公婆呢?
”
“這就更離譜了,郡主。
我家相公已經和那一家人劃清界限,當著全村人的面簽了斷親書,還給了銀子,替他們還債。
”
群主疑惑道:“為何要簽斷親書?
”
林小漁立刻便醞釀出了三分可憐,三分哀傷,四分氣憤。
“我和相公成親沒要一分聘禮,生了兩個孩子整整五年吃不飽,忍飢挨餓。
相公在海上拼命討生活,寄回來的錢都讓婆婆一家人搶走,也隻有平時相公回來時才給點紅薯喝。
況且平時相公也有給他們寄錢,婆婆家的債都是相公給還的。
”她沒有撒謊,這都是原主的記憶,自己雖然沒經歷過那一些,但身體的損傷確實存在的。
郡主和沈括都是皇室中人,富貴滔天。
自然體會不到林小漁過得有多苦,但每年流亡來京城的難民他們也是見過的。
頭上插草標,幼小的孩童跪在街邊,衣衫襤褸,肋骨一條一條的露了出來,哭著求著就為了有人能買下他們。
郡主還沒發話,沈括便已紅了眼眶,咬牙切齒道:“郡主表妹,你可聽清楚了,到底是誰污蔑小嫂子!
你聽聽這一莊莊一件件,幹的可是人事?
!
”
“還請郡主您等會,我去叫兩個人。
”林小漁恭敬道:“請您允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