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頂天頭一個道:“我從紈绔變成了大管事,這就是最大的改造。
我祖母最近誇我誇的勤,她在我爹面前也能擡得起頭,以前祖母誇我都沒得誇,現在吃飯都多了一碗!
”
“我把在這裡的事告訴了我爹,他也在信裡誇我能賺錢了,不再是一味的被別人騙錢。
”沈括不好意思道:“以前確實是我蠢,才被人騙了那麼多錢,我還不承認。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林小漁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也怪有意思。
其實她今天還有一個目的,沈括和李頂天背後都是官家,對於謝家的事情肯定也了解不少。
正好今天便可以一塊問了,多方收集證據才能得到最正確的答案。
李頂天說的眉飛色舞,“不過我爹最近沒空管我,他正和王侍郎意見不合,兩方互相鬥氣。
你說年輕的時候兩人關系好的穿一條褲子,老了老了反倒幹起來了。
”
林小漁正好插了句嘴,“我倒是好奇,既然關系好,怎麼還能互相對著幹?
”
她自然知道官員之間的厲害關系,無非是利益得失罷了,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普通農婦,沒有見識很正常。
“小嫂子你這就不懂了。
”沈括見終於有林小漁不懂的問題,便立刻熱心解答道:“官員也是人,隻要是人自然有分歧,利益關系什麼的,況且現在三皇子......”
沈括說到這裡猛然住了嘴,臉色有些小心翼翼,壓低聲音道:“小嫂子,有些話我說了你聽了,出了這個門咱們就忘個幹淨,你懂嗎?
”
“明白。
”
林小漁重重的點頭道:“我還不至於蠢到出去說,放心。
”
沈括不放心又出去沿著牆壁看了一圈,又回來把門鎖好,聲音再壓低了一個調,猶豫再三道:“李兄,此事涉及到李侍郎和王侍郎,還是你來說我補充。
”
李頂天同樣壓低了聲音,本來吊兒郎當的紈绔樣子也收了起來,聲音壓得極低道:“我爹和王侍郎分屬太子和三皇子兩個陣營,戰隊不同。
”
兄弟,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如果有可能,林小漁想直接了當的問出謝家、阮家以及太子之間到底有何關系,而不是王侍郎和李侍郎的關系,可她隻能盡量的把話題往這上面拐。
“我爹開始不想站隊太子,但他是謝尚書的部下,謝家大夫人又給太子牽線搭橋了阮家小姐,自然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
李頂天悶悶道;“就算我是紈绔,可是也知道此時站隊萬一押錯了寶,到了見分曉那一日,下場必定凄慘無比,恐全家不得好死。
”
沈括也無奈嘆息道:“哎,李兄。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你以為我爹就能中立?
莫提了莫提了,哎。
”
得,這說了還是相當於沒說!
謝家大夫人給太子牽線搭橋阮家小姐,這事林小漁早就知道。
謝家、阮家、李家和太子是一條船上的,她也自然能推斷出來。
禿子頭上的蒼蠅——明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