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姐你冷不冷,這雨怎麼來的這麼快,也不給人準備的時間,咱們拜完大佛這雨水就下來了,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
田小籬把包裹攤開,從裡面拿出一件並不算厚實的衣服披在林小漁身上,道:“咱們的東西都在馬車上,幸虧我包袱裡還有幾件衣服,否則身體真要凍透了,明天保準傷風。
”
“早知道就拿大傘,小傘一點也不頂用。
”
林小漁把油紙傘收了起來,這傘好看倒是好看,外面一圈包邊的花紋,但是華而不實。
古代的傘大多都是這種油紙傘,遇到小雨還行,遇到現在這樣的暴雨,簡直就是如同雞肋。
“怎麼今天那麼倒黴,早知道就換個日子再來拜佛!
”
謝家人裡有個青年男子不停的哀聲抱怨:“拜佛拜佛,可見佛保佑什麼了?
保佑咱們被山洪困住!
”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吊三角眼,塌鼻梁,整副刻薄像的男子一腳往傭人身上踹了過去。
“離本公子遠點,你這個狗奴才怎麼敢和本公子靠這麼近?
!
”
“奴才不敢。
”
“不敢就滾遠點,別把身上的泥弄到本公子鞋上,你賠得起?
!
”
在林小漁的角度看來,那個僕人距離這刻薄男人根本不近,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被踹了一腳之後險些跌倒,渾身都是泥點子,僕人縮腰弓背,畏畏縮縮往旁邊挪了挪,一聲也不敢吭。
可憐歸可憐,林小漁也不是那多管閑事之人,這是謝府的僕人,更何況她還借了謝府的馬車,更是沒有說話的餘地。
“長壽。
”
剛才那燒紙的男人坐在謝家人的中央位置,聲音威嚴而又沉穩,眸光淡淡掃了一眼刻薄男人,讓他瞬間如同鵪鶉一樣縮了回去。
果然,剛才那燒紙的男人肯定就是謝尚書,而這一個刻薄男人......
謝尚書叫他長壽,肯定就是謝家的某個兒子,否則不可能有那囂張跋扈的勁兒!
“柳絮,把我的衣服拿幾件過來。
”
謝芷蘭偷偷拽了拽林小漁,貼在她耳邊,聲音壓的極低,幾乎是用氣聲說道:“小漁姐姐別看了,那是我三哥謝長壽,平時性子不好,經常打罵下人。
”
“咱們離他遠點,省得待會兒找事!
”
也不好做的太明顯,但三人有意無意的往旁邊挪了挪,和謝家三公子謝長壽隔開了一段距離。
謝家人並沒把共同搭乘車的林小漁當回事,謝尚書和風氏作為身居高位者,自然也沒有和一個草民主動搭腔的必要。
而林小漁這邊則是沒有找到適當的時機和話題開口,畢竟她和謝家人又不熟,兩廂地位差距懸殊,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談的。
“元寶,你到我這兒來。
”
剛才那個被踹了一腳的下人根本無地方可去,山洞裡又窄又濕滑,光是一大家子和其貼身的丫鬟僕役就占了大塊地方,留給普通丫鬟僕役的地方很少,幾乎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