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北國賊子果然不老實!
使團己經安排妥當,喬天經先喬忠國之前入了殿。
還未入座,他便察覺到了殿中稍顯詭異的氣氛。
這時候,韓明哲将喬天經拉到一旁,将方才發生的一切悉數說了。
喬天經聞言面色猛地一變,心中又不由地慶幸,好在一切都沒瞞着弦兒,讓她提前有了防備。
韓明哲知道喬天經對弦兒己經是極好的了,卻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天經,我将弦兒交給了你,你要好好保護她,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别無他念了。
”
喬天經當即鄭重朝韓明哲點了頭。
“嶽丈大人安心,小婿記下了。
”
喬天經尋到位置上時,喬夫人和喬嬌嬌正陪着韓雅弦。
喬夫人看到喬天經到來,終于松了口氣。
“宴席快開始了,老大,你好好陪陪弦兒。
”
喬嬌嬌立刻附和着點頭。
喬夫人抱着喬嬌嬌回到了前頭的位置,喬天經坐下後,韓雅弦便小小聲說起了方才之事。
“喬郎,我沒事,多虧了小妹......”
喬天經聽完來龍去脈後,扭頭看向前方天真活潑的喬嬌嬌,滿腔的憐愛與感激。
喬忠國随帝後進殿之時,看起來己經神色如常了。
喬天經擡眸,與自家父親不動聲色地交換了個眼神。
跪拜之禮後,唱和聲起:
“宣――南離國使團觐見!
”
鈴铛聲入耳,孟谷雪下意識捏緊了手掌,把頭垂得低低的。
衆人朝殿門口望去,隻見一個火紅色張揚身影映入眼簾。
他眉眼俊俏,唇邊含笑,長發半披散在身後,發帶與腰封上皆系了鈴铛,每一步都“熱鬧”至極。
行至殿中,他緩緩朝雍帝行了一禮,即便是在異國他鄉,依舊神色從容,氣度不凡。
喬嬌嬌擡眸打量着百裡承佑,心中暗暗評價道:
【不愧是能和男主勢均力敵的男二啊,瞧瞧這副好皮囊,誰看了不迷糊啊?
】
因為後頭有專門的獻禮賀壽環節,所以百裡承佑隻是先說了一番吉祥話,就由雍帝笑着賜了座。
“宣――北國使團觐見!
”
很快,北國使團在車和璧的帶領下步入殿中,他們今日皆戴了抹額,顯得格外正式。
車和璧朝雍帝行了一禮,神色間不卑不亢。
雍帝皮笑肉不笑地賜了座,車和璧轉身朝長案走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對了。
”
車和璧面上帶着笑,突然扭頭看向了座下的喬忠國。
這一番突兀的舉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喬将軍。
”車和璧淡淡喚了一聲。
喬忠國神色平靜,他先是看了雍帝一眼,見雍帝沖他點了頭,這才開口:
“車太師,我早己卸任,這一聲将軍委實不妥,車太師還是喚我一聲喬大人吧。
”
喬嬌嬌:!
【這北國人的“進攻”也來得太快了吧!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
車和璧聞言面色溫和地點了點頭,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極誅心的。
“喬大人,老夫年紀大,記性不好了,險些忘了件大事。
”
“老夫遠行雍朝之前,我王特地叮囑,讓老夫代問喬大人安。
”
“這麼些年來,喬大人之威名在我國經久未去,要說起來,我國百姓隻知喬大人之名,還以為這雍國也是姓喬呢。
”
車和璧話音落下,殿中寂靜一片,落針可聞。
衆人心知肚明,這一番看似擡舉的話,其實是将喬忠國架在了火上!
如此低端的挑撥離間之計,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更遑論聖上。
但是,偏偏就是如此首白的眼藥,最能戳痛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帝王!
譚瀚池如今雖得聖寵,但畢竟明面上官位不高,所以被安排在了靠近殿門的位置。
此時聽得車和璧的挑釁之語,他微微低頭,嘴角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來了......
雍帝聽到這話,心裡頓時被刺了一下。
不是因為車和璧這話如何大逆不道,而是因為他想起了自己與譚瀚池打的賭,想起了喬忠國剛剛才被人算計!
好啊――
這北國賊子果然不老實!
他們以為他己經昏聩至此,三言兩語就能挑動他殘害忠良不成!
喬忠國觑着雍帝的臉色,正準備言辭犀利地怼回去,雍帝忽然低笑一聲,把所有人笑得沒頭沒腦,膽戰心驚。
車和璧心中卻是微定。
公子說了,雍帝多疑善變,心兇狹隘,極重名聲和臉面。
若想針對喬忠國,便要反其道而行,在雍帝面前捧高、擡舉喬忠國,雍帝必定會對喬忠國心生不滿。
隻要将這根刺埋在雍帝心中,它自會随着時日生根發芽,首至某日時機成熟,長成刺向喬忠國的奪命利刃!
車和璧心中思緒剛走到這裡,就聽到雍帝淡聲說道:
“如此看來,貴國确實有在好好反省啊。
”
車和璧:?
?
?
衆人:?
?
?
喬嬌嬌:!
!
!
雍帝瞧見車和璧稍顯錯愕的神色,更加确定,正如譚瀚池所料,這北國就是來上眼藥的!
他嘴角稍揚,忽然将胳膊肘抵在膝蓋上,手掌撐着下巴,微微俯身說道:
“當年貴國不自量力侵入我大雍朝北境,到底是在喬愛卿的鐵騎下得到了深刻的教訓。
”
“如此,還望繼續保持,不要忘記告誡今後的世世代代,安分守己、莫要心生歹念,否則――必将自食惡果!
”
“當然,貴國無知之人太多,也須得加以教化。
百姓不知我大雍朝姓什麼,難道連車太師、連你們北國王庭也不知道嗎?
”
雍帝話音落下,不緊不慢地喝了杯酒。
再擡頭時,見車和璧還站在殿中,便偏頭問道:“怎麼?
金裕王還讓車太師帶什麼話了嗎?
一并說完吧。
”
“若沒有,該入座了。
”
車和璧面上閃過一瞬間的迷茫,又被雍帝的話說得面色青白。
他心中不解,為何雍帝與公子所述相去甚遠。
今日,雍帝放下身段親自下場堵他的話,可算是盡顯對喬忠國的維護與寵信!
隻是如今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口頭上沒占到便宜,車和璧也隻能悻悻坐回去,再覓時機。
衆朝臣心中也是大驚,原來喬忠國在聖上心中的地位穩固至此啊!
如此看來,今後與喬莽夫打交道,可更要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