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

　　厲柏哲眉心微蹙，意識到了什麼。

　　季衍乖巧的點頭。

　　“對。
每次我在夢裡受到傷害，或者被欺負了，他就突然的出現，並幫助我......”

　　盡管每個夢都模糊不清，醒來就忘了。

　　可每每想起，心中就充滿了希望。

　　縱使知道不會有人來救自己，隻是妄念，卻也在絕望的日子裡支撐她能走下去......

　　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

　　“可今天，你出現了。
”

　　季衍偏過頭，明亮的眼眸注視著男人，黑色的秀發順著膝蓋流淌下來。

　　他就這樣出現在自己枯萎的生命裡。

　　如夢裡的神祗般，突然降臨......

　　如果不是他，或許現在自己已經被灌醉下藥，被那些人給......

　　盡管開場並不如夢境美好，但他並沒有真的傷害自己。

　　甚至在聽過他的經歷後，季衍反而心生憐惜與敬意......

　　因為那種痛苦折磨，換做任何人都是無法承受的。

　　要是自己，說不定早就瘋了。

　　而季衍也在聽到這個故事的瞬間，本能的知道。

　　厲柏哲就是夢裡的那個人。

　　那個撕裂了所有黑暗，化作光芒來到自己身旁，為她點亮世界的人。

　　“一定是上天聽見了我的祈禱，才把你送到我身邊的。
”

　　季衍鼓足了全身的勇氣，落在厲柏哲掌背的手心微顫著用力，握緊了它。

　　“謝謝你為了我一遍遍的輪回。
謝謝你來救我，謝謝你沒放棄我，謝謝你找到了我......”

　　找到了這個世界上，另一隻不被人想起的孤魂野鬼......

　　季衍每說一個謝字，手裡的顫抖就加大一分，哭腔就濃重一分，眼裡的氤氳就多一分，而男人的心口也更疼一分。

　　一雙薄唇微顫著，卻發不出聲音。

　　特別是......

　　掃過她頸間的紅痕，像是唾棄自己般，一雙手緊緊回握著季衍的手。

　　“對不起......原諒我......”

　　他痛苦的擰著眉。

　　淩厲的鳳眸透著破碎的水光。

　　他捧著季衍的手，將它放在自己臉上，滿是懊悔。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一遍遍的輪回，更不會被逼瘋......而我什麼都不記得，讓你一個人流浪......所以這一次，算我們扯平了吧？
”

　　她輕笑起來，那一刻，全世界都要為她傾倒，絢爛絕倫。

　　薄唇微顫，堅毅的下顎怔了片刻。

　　下一秒，身體不受控的撲上去，抱住了季衍。

　　青筋隆起的手一至攬著季衍的腰，另一隻輕籠著她的後腦，將她安放在自己頸窩。

　　生怕她會溜走似得，粗暴又溫柔。

　　細碎的發尖撓過男人臉頰，獨屬於季衍的芬芳闖入鼻腔，她真切的心跳在自己兇膛起伏。

　　突然的擁抱讓季衍瞬間羞紅了臉，她還是第一次和男人這樣親密的接觸。

　　“那個......”

　　她想說些什麼，可脫口的羞怯卻像是撒嬌。

　　男人微微放松了雙臂，卻還是不想放開她。

　　他仔細打量懷中之人，用眼神勾勒著她的每一寸眉眼，唇角，輪廓......

　　厲柏哲滿心滿眼隻有季衍。

　　深不見底的黑瞳裡，騰生起無限的繾綣眷戀......

　　本就勾魂攝魄，鬼斧神工的暴力美顏，如今配合上那肆無忌憚的熾熱目光，看的季衍臉上一熱。

　　她下意識的想要回避開目光。

　　可是......

　　她移不開視線，甚至......

　　情不自禁墜入那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