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煞有其事點點頭:“徐侍郎說得有理,術業有專攻,關於此案,本宮想,閻尚書已經心中有些眉目了吧?
”
聽著太子和他的黨羽一唱一和把他排除在外,楊代善神色一沉,但瞥見閻敬明的神色,心中一凜,悄悄退了回去,沒再開口,隻是冷笑著看著王安。
他倒要看看,這位太子究竟能說出什麼疑點!
“臣不過替陛下與殿下問詢,案情究竟如何,自然由陛下聖裁。
”閻敬明沒有表態,隻是拱手道。
王安滿意點點頭,看向炎帝:“既然如此,父皇,兒臣想問這些人幾個問題,可以嗎?
”
炎帝自然首肯。
王安從午門走下來,負手在幾位證人中逛了一圈,仔細觀察幾人的神色,心中有了幾分數。
“第一個問題。
”王安走到廣場中間,負手而立,神色淡淡,“本宮想問你們所有人,此案之所以定位為槍擊案,都是張忠和施達一面之詞,但,現場有火藥,兇器就一定是火槍嗎?
”
“這......”
閻敬明陷入沉思,對火槍他並不了解,但太子所說,卻讓他有了幾分明悟。
所有人都沒有說過直接看到了火槍,證明是火槍所為的,隻不過是施達說現場發現了火藥,而張忠說傷口形狀像是火槍所為罷了。
真要說,案子裡,誰也沒有看到火槍,而證人說的,也都是火藥。
“哈哈。
”
楊代善嗤之以鼻:“殿下,誰不知道火藥和火槍隻有你白石灘才有,既然有火藥,是火槍所為,難道很難猜嗎?
就算你說不是火槍,是什麼別的武器,那也都一樣,也隻掌握在殿下你的手裡。
”
潛台詞就是,別掙紮了,火藥還是火槍都一樣,反正隻有你才有,不管什麼武器,你王安肯定跑不掉!
王安搖搖頭,走近楊代善,一臉遺憾:“楊中丞,本宮都說了,不通刑案,可以不要亂說話,否則,除了會暴露你的腦子,還會暴露你的無知。
”
說著,王安拍了拍楊代善的肩膀,長嘆一聲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楊代善當時臉就黑了,但他還來不及發作,王安就收手轉頭,搖頭道:“當然,這隻是第一個疑點,這個疑點,有些人可能還不明白,不過沒關系,本宮會一一向你們證明。
”
他負手走到廣場正中,低頭看向跪著的張忠,輕笑一聲:“第二個疑點,張忠說,認識火槍是因為看到了從東宮搬出去的靶子,那本宮可有些疑惑了。
”
王安摸著下巴,故作奇怪:“先不說張忠怎麼看到太子衛從東宮秘密換下的靶子,就說平日裡,太子衛在東宮,基本不會練習火槍,不知道張忠,又是怎麼看到的靶?
”
“就算退一萬步說,張忠真的看到了靶,那麼......”
王安低頭看著額上漸漸滲出冷汗的張忠,眼中厲芒一閃。
“若是驚鴻一瞥,就連本宮都難以分辨靶上的孔洞究竟是神機弩所留還是火槍所留,不知道張侍衛,能不能告訴本宮,你又是怎麼分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