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在朝會上興風作浪,還大言不慚說你們炎國是禮儀之邦的炎國太子?”
王安還隻是心裡腹誹,沒來得及說出口,對面所謂的戚國第一才子,就橫眉豎眼地看向王安,一臉不爽,一張方臉拉得老長。
“哼,什麼禮儀之邦,在我戚國朝會上行失禮之舉,還敢自詡天朝上國,依我看,我戚國才是真正的正統周禮繼承者!
”
喲,這是......遇上挑事的了?
可以啊,在炎國面前顯擺禮儀,是沒被毒打夠?
王安眉頭一挑,沒有回懟,按下了蠢蠢欲動的範進,禮貌地先看向楚洵。
“胡兄,大炎太子是孤請來的客人,不得無禮。
”
一看王安這樣子,見識過王安朝會發飆的楚洵趕緊訓斥胡一波,轉頭看向王安,苦笑道:“一波為人是好的,隻是有些眼高於頂,不願意看朝政那些事情,也不太懂那些,賢弟莫怪。
”
“哦。
”王安拖長聲音,上下打量了一番胡一波,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是個公知啊,怪不得一來就對本宮大放厥詞,實在失敬失敬。
”
“哼,還能知道敬仰,那還算不得沒救。
”
胡一波冷哼一聲,一仰頭,心情好了不少,雖然他不知道公知是什麼意思,但看這炎國太子一臉誠懇,多半也不是什麼壞話。
“那是,公知嘛,久仰大名,本宮這麼多年也見了不少,像胡兄這麼出類拔萃張口就來的,到也算是公知裡的公知了。
”
王安仰天打了個哈哈,神情越發誠懇,在心裡暗罵一句傻逼。
送上門來撞到他手裡的公知,他確實沒見過......
這種所謂的才子,就是欠教育。
不過,既然是楚洵的宴會,還是要給楚洵三分面子。
等這人再跳跳,也無妨。
畢竟自從他在京城出名之後,到他面前來的才子也少了,沒有了嗡嗡的蒼蠅,雖然沒那麼煩人了,但......無敵,他寂寞啊。
楚洵一看王安的神情,就本能覺得不對勁,再看看胡一波,也隻能輕嘆一聲,心裡升起幾分後悔。
早知道這胡一波是這麼不長眼色的貨色,他怎麼也不會把人介紹給王安。
楚洵心中嘆息一聲,面上十分溫潤,三言兩語把胡一波打發走,把王安帶到自己身邊坐下,無奈道:“公知到底是什麼意思?
”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說公知那個詞的時候,王安眼角眉梢都帶著嘲諷的笑意,就和今天朝會的時候看向四弟一模一樣。
“也沒什麼意思。
”王安輕描淡寫,哈哈一笑,“不過是公共知識分子的簡稱罷了,特指那些,喜歡用批判公共事務來裝點自己,覺得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糊塗蟲的聰明人。
”
說到聰明人三個字,王安特意咬了重音。
行,他算是明白了,這個賢弟嘲諷人的花樣一套接一套,根本防不勝防。
誰要是得罪這位賢弟,怕是倒黴了。
楚洵同情地看了胡一波一眼,轉頭無奈道:“他是禮部尚書的外家侄子,稍微點到為止如何?
”
看著被眾星拱月般圍起來,還在不停批判炎國使團在朝堂上失禮之處的胡一波,王安冷笑一聲,眼睛一眯,笑道:“楚兄,本宮和胡才子一見如故,比拼詩詞,不算失禮吧。
”
說罷,王安不等楚洵反應,站起來對胡一波道:“胡兄所言,看來對禮這一字,了解頗深咯?
”
來了!
範進精神一振,連忙直起腰。
這可是太子親自上場打臉,京中傳言太子是才子克星,隻是在京城沒什麼水花、
終於,終於要來了嗎?
在這異國他鄉,能聽到太子的詩詞!
範進激動得滿臉潮紅,緊緊盯著太子,淩墨雲古怪地看了滿臉橘子皮的範進一眼,不動聲色地坐得離範進遠了點。
“那是當然。
”
胡一波斜瞥這個在朝堂上胡亂解釋禮的炎國太子一眼,十分嗤之以鼻,倨傲道:“論對歷朝歷代禮的了解,整個京城年輕一輩,沒有一個能超過我的!
”
我,就是最專業的!
胡一波看了一眼炎國太子和滿場向自己投過來的目光,心中暗暗興奮。
來了來了,終於上鉤了!
果然,對這些權貴而言,一味吹捧是沒用的,想吸引那些人注意力,就得把他們罵得一錢不值!
這可是炎國太子。
要是能駁倒他,自己能有多大名聲?
戚國......不,大炎才是他的舞台!
胡一波看著王安,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好像已經看到了在炎國太子身上瘋狂刷名聲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