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陛下,三思!
”
滿朝文武齊聲請願,炎帝臉色沉沉,猶豫不定。
機會來了。
徐忠年暗自叫好,一個箭步躥出來,衝著群臣一頓輸出,義正辭嚴:“爾等莫非要逼宮嗎?
如今太子就在十裡亭中,你們一個個敢彈劾太子、批判白石灘,難道就隻敢挑太子不在的時候呱噪?
”
說完,徐忠年也不看群臣臉色,轉頭對炎帝道:“陛下,事涉太子,臣請單獨召太子回京答對!
”
張征見狀,知道徐忠年這老小子肯定得到了太子的授意,否則他一個刑部侍郎,又不是禦史,跟著湊什麼熱鬧?
當即,正兒八經的門下侍禦史張大人不甘示弱,也跟著蹦出來,衝鋒陷陣:“正是,臣為禦史多年,從未聽聞彈劾不允許人爭辯之說,諸位大人所言都是捕風捉影之言,沒有切實證據,既然證據不足,還請宣太子回京!
”
王瀚臉色陰沉,他當然不希望王安那小子回京,誰知道王安來了之後,局面又會有什麼變化,畢竟王安不在,父皇就算偏心,也不會那麼明顯,可王安在了之後,有父皇的偏心,可就難說了。
雖說這一次......
想到他和王睿的布置,京城百姓現在對太子和白石灘的評價以及諸多儒生的支持,王瀚又稍稍放下心來。
就算有父皇的偏心又如何?
這一次,一定叫這小子翻不了身!
王瀚心中發狠,之前他之所以弄不垮王安和白石灘,隻是因為他想要謀取白石灘,可現在他已經完全轉變了想法,全力以赴之下,加上士林這麼多人的支持,一個小小王安,莫非還能說破天去不成?
那小子不就是會講道理?
民意,可永遠不會和你講道理!
王瀚左思右想,前後權衡,終於微不可察地向徐懷之點點頭,徐懷之朝身後做了個手勢,昌王一系的朝臣便稍稍向後退了退。
太子想回來?
回來容易,可要再弄什麼麼蛾子,可就不容易了!
王睿作為和王安打交道最久的皇子,並沒有像王瀚一樣直接默認,而是站出來道:“父皇,太子回來可以,可這般大事,兒臣認為,既然討論民意與儒學科學之爭,也應該召集平民和儒生答對!
”
他是打定了主意,絕不讓太子好過。
就算太子能蒙混過關,他也要讓炎帝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包庇太子,就像是上一次他被太子打了之後告狀,結果什麼都沒撈著。
作為風聞奏事的清流代表,楊代善眸光一閃,立刻也跟著站出來:“惠王此話乃老成持重之言,臣附議。
既然召太子回宮,也應該召百姓與儒生入宮,以彰顯朝廷公正公開的坦蕩之意。
”
到底是禦史中丞,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楊代善這話比惠王還要更高一籌,直接將召太子回宮和召百姓儒生入宮聯系到一起,說得好像要是隻召一方入宮,就不夠公平公正,朝廷也不夠坦蕩了似的。
事涉朝廷,就算張征和徐忠年想要說些什麼,但禦史中丞官位比他們高,他們還真沒辦法反駁,否則人家一個位卑不能明白朝廷威嚴的重要性的帽子蓋下來,以後他們還晉升不晉升了。
更何況,楊代善還是張征的頂頭上司......
太子一系的人馬沒了張征和徐忠年領頭,立馬就沒聲了,反正太子隻要求把他找回宮,就算多了百姓和儒生,應該對太子的計劃沒什麼影響......
徐忠年隻能這樣安慰自己,看著默不作聲的丞相賈希言和禮部尚書楊羨暗暗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