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幾何時自己在王安面前反應過度丟大臉的場景......王睿幾乎要咬碎後槽牙。
他對王瀚怒目而視,你故意玩我!
誰說不是呢?
王瀚朝著惠王溫和一笑。
彈劾你?
本王又不是瘋了!
本王剛被父皇禁足,若是彈劾兄弟,在父皇心中的印像隻會更差。
張昌就不一樣,他是惠王舅舅,還是出面辦事的張瀾之父,彈劾他,有充足的理由,還能狠狠打你惠王的臉!
連舅舅都保不住,還有誰肯跟著你這個廢物?
王瀚挑眉一笑,從容道:“六皇弟,徐大人還沒有說彈劾原因,你就說他挾怨報復,是否有失穩重啊?
”
你說我舉止輕佻不就得了。
王睿心中憤憤,咬牙擠出笑容朝上面拱拱手道:“父皇恕罪,兒臣聽徐大人彈劾舅舅,想起舅舅在戶部因反對徐大人而被記恨排擠之事,故而舉止失當......徐大人請說吧。
”
這當然是瞎編的,張昌身為榮國公之子,哪怕政治立場和徐懷之不對付,誰敢給他臉色看?
王睿說得十分勉強,努力圓過去,站起身告罪一聲回了原來的位置,看向昌王的眼神晦暗陰沉。
“惠王殿下多慮了,臣雖然和張大人小有摩擦,但都一心為公,不至於挾怨。
”
徐懷之笑吟吟地擺擺手,轉頭肅然道:“陛下容稟,臣要彈劾戶部員外郎張昌教子不嚴,縱子張瀾胡作非為,操縱太學!
”
果然是此事!
聽到徐懷之彈劾張昌,王睿立刻明白是太學的事被昌王捏住了把柄。
若有實證,二表哥是不能保了,不過有外公在,也未必會受什麼大懲......
隻是徐懷之名為彈劾張昌,實際上誰不知道他在暗示他王睿!
昌王,好手段!
面對昌王和三年前截然不同的陰狠,王睿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對昌王越發忌憚。
而操縱太學四字一出,群臣也一片嘩然。
“竟是張瀾所為?
”
“他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
我看這是肯定是......”
“操縱太學可是大事啊,還害得我們跪那麼久,可惡!
”
誰都記得前些日子百官在正陽門下罰跪之事,大太陽底下跪了整整快三個時辰!
這誰不記得?
聽著周圍官員義憤填膺的抱怨聲,賈希言偷偷和楊羨對視一眼,心虛地捋了捋胡須。
“胡說,小兒還在弘文館讀書,哪裡有操縱太學的本事!
徐大人不要隨便扣帽子,胡亂攀扯!
”
在越來越大的議論聲中,張昌感受到兩道分別來自父親和外甥的視線,頓時站不住了,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炎帝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趕緊跳出來硬著頭皮辯解,心中暗暗叫苦。
這件事雖然他不知情,但他確實相信自己兒子沒有,可自己外甥就不一樣了啊......
他絕對百分百相信自己外甥插手了!
不止他相信,恐怕滿朝文武也是相信的,這是要讓他兒子背鍋啊!
張昌偷偷看了惠王一眼,心中不免有幾分埋怨。
自己兒子雖然不成器,但也算是人品俊秀,偏偏就替自己這個外甥做事的時候出了不少岔子,偏偏自己還沒辦法甩鍋。
否則,他不被自己妹妹罵死,也得被父親打死......
張昌一邊犯嘀咕,一邊努力地朝炎帝看去,希望讓炎帝接收到他無辜的信號。
陛下,真的不關我兒子的事,管管你自己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