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
蜿蜒的黃土道上,兩輛馬車並一隊騎士,從京城的方向快速行來。
車輪和馬蹄碾過地面,一片塵土飛揚,黃煙漫天。
對面的行人一看到後方那輛鑲金嵌銀、華貴不凡的馬車,無不飛快閃躲到一邊。
與之相比,最前方那輛普通的馬車,可以稱得上寒酸。
趕車的馬夫戰戰兢兢,坐在車裡的人也是一路唉聲嘆氣。
“周管家,我們......我現在,就不能回去嗎?
”
眼看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馬夫一邊趕車,一邊回頭,用帶著恐懼的聲音問道。
“廢話,你當我不想回去?
”話音剛落,車廂內便傳來一個煩躁的聲音,“後面跟著的可是當朝太子,不怕掉腦袋,你盡管回去試試。
”
“可......可等下到了地頭,被他們發現地裡的異常,我們不一樣要......要掉腦袋嗎?
”
一說到掉腦袋,馬夫都快嚇哭了。
自己這是走了哪輩子皿黴,剛好碰到這麼一個要命的差事。
“哼!
別特麼胡說八道,地是老爺賣出去的,關我們什麼事?
”
那個周管家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就是兩個跑腿的,就算人家要算賬,也輪不到我們兩個。
”
“周管家,你說真......真的?
”車夫語氣似乎輕松了一些。
“你問我,我問誰?
”周管家被問得有些不耐煩,“隻怪你我運氣太差,來結個尾款居然也能遇到太子親自驗地,媽的,說出去誰信?
這就是命啊。
”
頓了頓,又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老爺在京城經營多年,也是響當當的人物,背後站著大皇子,未必就怕他這個太子,隻是苦了你我,哎......”
車夫聽得似懂非懂,戰戰兢兢問道:“可老爺又不在這,周管家,你說一會兒我們該怎麼辦?
”
“還能怎麼辦?
要麼裝孫子,要麼就裝傻子。
”
兩人一路商量著對策,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
周管家命令車夫把馬車停下,從車廂裡鑽出來,又囑咐他一會兒別亂說話。
隨後跳下馬車,一路小跑到王安的馬車跟前,撣了撣衣袖,彎腰行禮。
“啟稟太子殿下、蘇公子,已經到地頭上了。
”
“已經到了嗎?
”蘇允文的聲音首先從馬車裡傳出來,頗為懊惱,“太惜,眼看這個像棋我就要贏了,又可以多吃一碗冰激淩......”
彩月的嬌笑聲緊隨其後:“蘇公子,你被殿下殺得隻剩一王兩士一相,殿下的兵已經過河界,奴婢實在不知道你拿什麼贏。
”
“彩月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的王和士,都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勇士,能夠以一敵百,隻要過河衝殺,姐夫就輸定了。
”
“像棋的王和士,不能出田字格,你分明就是賴皮。
”
“這不公平,現實中的王和士,誰說不可以上戰場的?
”
“規則就是規則,不能違反。
”
“是它的規則設計不合理......”
“行了,吵什麼吵,不就是為了一碗冰激淩嗎。
”王安的聲音響起,“彩月,給他再盛一碗。
”
“哦也,姐夫,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蘇允文歡呼。
“奴婢才不伺候賴皮鬼。
”彩月使起了小性子。
“哎呀,彩月姐姐,你別生氣好不好,剛才是小生不對,小生這就給你賠不是。
”
蘇允文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為了一口吃的,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