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淩墨雲耳中,卻覺得莫名其妙:“殿下此話何意?
若信號真的消失了,難道我們還能找到郡主他們?
”
“這裡肯定找不到。
”
馬背上的王安坐直身體,擡頭望著西南方向,相隔幾裡之外,那裡也有一條大河,正是一清二白中的白河:“可若是往那邊去的話,沒準還有希望。
”
淩墨雲也不是傻子,一點就透:“殿下是說,我們該往白河那邊去搜索?
”
“沒錯。
”
王安收回目光,又看一眼遠去的金吾衛:“其實一開始,我們的搜索方向可能就錯了。
”
“何以見得?
”
“你想啊,朝廷雖是今天迎接昌王回歸,但,做準備的時間,肯定要提前幾天。
”
王安指著清河光禿禿的沿岸:“比如這裡的十裡蘆花,雖說有誇大的成分,其實並沒有那麼長,但想要清理幹淨,最起碼也要兩三天吧。
”
淩墨雲點了點頭,靜待下文。
“這隻是一方面,另外,為了確保今日水道通暢,至少在昨天之後,清河就應該已經被朝廷封航了。
”
王安頓了頓,提點道:“既然老黃他們暗示要走水道,那你說,這些被封航的船隻,現在都去了哪裡?
”
“當然是白河!
”
淩墨雲幾乎是脫口而出,後知後覺的他忍不住撫掌嘆道:“對啊,朝廷為了迎接昌王,肯定要提前封航,那些需要來往的船隻,隻能暫時借道白河。
如此說來,老黃他們逃脫的路線,其實不是清河,而應該是白河!
”
他說完之後,擡頭略帶震驚地看著王安。
這位太子殿下竟給他一種,越來越深不可測的感覺。
定了定神,淩墨雲隨後請示道:“那殿下,我們現在就立刻前往白河?
”
“你說呢?
”王安反問。
答案不問可知,淩墨雲點點頭,勒住韁繩,一邊撥轉馬頭,一邊發布命令:“全體轉向,向東南方的白河方向進發搜索。
”
話音剛落,一名由徐忠年指派,跟隨王安一起行動的刑部官員,匆匆撥馬過來:
“太子殿下,這樣不太好吧,那些金吾衛說了,不能再過去,要不我們繞點路?
”
清河再往前大約十裡,會出現一條運河,和相隔幾裡的白河相連,若是往那邊搜尋,勢必要經過金吾衛的防區。
作為負責京城大部分治安的軍隊,金吾衛向來比較特殊,許多皇親國戚的子弟,也喜歡在裡面鍍金。
其權勢之大,可想而知,哪怕是刑部的官員,如無必要,也不想招惹麻煩。
可惜,王安仿佛沒聽見一般,輕輕撥馬而出,轉頭望著太子衛:“你們會怕金吾衛嗎?
”
“不怕!
”
眾人異口同聲,開玩笑,堂堂太子衛率,會怕一個金吾衛。
“這位大人都聽到了?
”王安會有看著那名官員,聲音玩味,“連他們都不怕,本宮這個京城第一紈绔,會怕嗎?
”
說完輕叱一聲,雙腿一夾馬腹,當先絕塵而去。
趙文靜,你給我等著,小爺找你算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