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她貢獻出配方,各家能不能精誠合作做大市場,而不是各懷鬼胎,惡性競爭。
光是各家賺到利潤再分成這一點,裡面就有太多貓膩。
試問,有哪個做生意的老闆,被人問及最近賺錢沒有,會老老實實承認的?
恐怕多數都是大吐苦水,說自己虧得腸子都青了雲雲。
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這些商家到底事後賺沒賺錢,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若是他們一口咬定生產的紫綢賣不出去,就是賺不到錢,那蘇家的分成豈不是遙遙無期?
總不能蘇家強行去查人家的賬本吧?
先不說蘇家有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和資格,賬本這玩意,真要作假也沒太多技術含量。
如此一來,蘇幕遮怕是連買配方的成本都賺不回來。
至於第二個方案,蘇家不貢獻配方也可以,但,必須以一個合理的內部價格,出讓一定數額的代理權。
最無恥的是,蘇家不能擁有紫綢的定價權,賣高賣低必須由商會說了算。
不用說,這個所謂合理的內部價,自然低得離譜,最多具有一點像征性。
而一定數額的代理權,肯定不會太少,不然也平息不了商會成員的抗議。
可,除了擁有渠道的那部分商家,可能將紫綢推廣到別處,大部分成員還都在京城搶食。
蘇家給出的代理太多,反而會影響自家的渠道利潤。
更令蘇幕遮不能接受的是,織造商會野心勃勃,連定價權也想搶走。
這一點,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一旦這個命脈被商會掌握,蘇家就會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生死再由不得自己。
如此下去,遲早也會把紫綢的配方吐出來,損失慘重。
所以,蘇幕遮同樣選擇了拒絕。
王安聽她說到這裡,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微微頷首:“這樣做是對的,呵呵......一分錢不出,就想吃白食,你們商會那些高層,也不怕噎死。
”
頓了頓,疑惑地看著蘇幕遮:“對了,你們蘇家好歹也是他們其中一員,這些人就是這樣對待成員的?
”
蘇幕遮嗤之以鼻:“本來就是因為利益才捆綁到一起的,各懷鬼胎有什麼好奇怪的?
”
“不不不,這也不對。
”王安搖動手指,踱步走到一旁,“盡管你們商會的勢力龐大,但,蘇家好歹也是行業第二,這麼重的分量,理應掌握話事權才對,怎麼竟被所有同行都盯上了?
”
“殿下真是高看我們蘇家了,把持商會的都是一群老古董,奴家一介女流,年紀又小,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
蘇幕遮說完嘆了口氣,繼續自責道:“說來這事也怪我,這件事剛鬧起來的時候,奴家並沒有太在意。
“以為大家都是同行,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有矛盾,過段時間就會相安無事,沒想到,竟會被人趁虛而入,才導緻走到今天這一步。
”
“趁虛而入?
”王安微微蹙眉,“你指的是誰?
”
蘇幕遮回想起剛收集的情報,語氣透著凝重:“此人來自平原鄭氏,聽說,這個家族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