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招可謂極毒,說是殺人不見皿也不為過。
紀雲開雖然第一時間拒絕了,然皇上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道:“也對,你現在身份不同,住在宮中多有不便。
你住在宮外也是一樣的,朕相信你能辦好。
”
“皇上,宮裡今年有貴妃娘娘在,怎麼也輪不到我來主持宮宴。
”實在不行,還有宗室的老王妃們,怎麼也輪不到她這個異姓王妃。
她可不是原主那個傻姑娘,上趕子給人幫忙還被人嫌棄。
“貴妃娘娘她……”皇上並沒有因紀雲開的拒絕而生氣,而是一臉為難道:“外面的流言你也聽到了,朕實在不放心她。
”
“都是流言罷了,當不得真。
皇上正好借此機會,給貴妃娘娘證名。
”紀雲開發誓,她絕不是為了幫紀家,隻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罷了。
“是不是流言,你心裡不明白嗎?
”皇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紀雲開,眼中透著讓人惱怒的算計。
然紀雲開仍舊不慌不忙的反擊:“貴妃娘娘是什麼人,皇上還不清楚嗎?
我與貴妃娘娘並非同母所出,我身上的壞習慣,貴妃娘娘可沒有。
”
紀雲開嚴重懷疑,皇上十有八九被那群文官的話嚇住,真怕紀瀾會半夜殺夫。
如果真是這樣,紀雲開隻想說,她太同情紀瀾了,簡直是大寫的悲劇。
“這次正是一個好機會,有皇上為娘娘證名,流言便會不攻而破。
”紀雲開知道皇上並不在乎紀家,不然也不會任由流言肆起。
論起玩弄輿論,可沒有幾個人能贏得過這位皇帝。
皇上高深莫測的笑了一聲,沒有回答紀雲開的話,而是突然提道:“燕北王去玉峰山為你取水,卻突然去了燕北。
燕北與京城相隔甚遠,還有半個月就是新年了,他能趕在新年前回來嗎?
”
“這個我也不知道。
”她隻在四天前收到了蕭九安報平安的信,之後再也沒有收到了。
“如果趕不回來那就可惜了,天武公主為了能與燕北王一起過新年,特意留在天啟過年,燕北王回不來,豈不是要辜負了天武公主的一片深情。
”皇上笑眯眯的說道。
紀雲開呵呵笑了一聲,沒有搭理皇上。
皇上這是膈應不死她就不甘心嗎?
要留在天啟與蕭九安一起過新年,天武公主這是想做什麼?
嫁給蕭九安做小嗎?
“怎麼?
不高興了嗎?
”皇上靠在龍椅上,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邪氣。
紀雲開知道了,皇上今天就是來膈應她的,她猜測皇上十有八九在燕北,在蕭九安手上吃了虧,奈何不了蕭九安,隻能折騰她。
看在蕭九安虐了皇上一回的份上,紀雲開決定大人有大量,不跟皇帝一般見識。
“皇上說笑了,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我隻是在想,天武會不會讓他們唯一的公主給人做小。
”沒辦法,正妻的位置她占了,除非她死……
“畢竟,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想要她死的人不知多少,然而真正能取她性命的,至今還沒有出生。
皇上聽罷,不以為然:“紀雲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要讓一個人死,遠比要讓一個人活容易。
”
比如魔教教主,比如黎遠。
便是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死了。
“皇上別嚇我,我膽子小。
”臭不要臉的皇帝,居然威脅她,簡直比當初的蕭九安還要討人厭。
“既然膽子小就乖乖聽話,別挑釁朕的忍耐極限。
”丟下這麼一句威脅意味十足的話,皇上擡了擡手,像是趕蒼蠅的道:“去吧,好好準備,別讓朕失望。
”
“皇上……”紀雲開起身,然不等她說話,皇上就走了……
這是強買強賣!
紀雲開大怒,要不是還有理智,她肯定把身旁的椅子踢翻了。
皇上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而當一個皇帝不要臉後,就真的有點可怕了。
吃了個悶虧,憋屈至極的紀雲開憤憤地離開皇宮,一出宮門就被紀大人攔住了:“你……跟我回家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
紀大人火氣不小,但他還知道這是宮門口,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然,他今天踢到鐵闆了。
剛在宮裡吃了一個悶虧的紀雲開,心裡正不爽,紀大人這個時候撞上來,簡直是找虐。
“父親有什麼話還是直接說吧,皇上交了一個差事給我,我這會實在忙,抽不出時間回家。
等到王爺回來了,我定與王爺一道上門去看父親。
”紀雲開客客氣氣的開口,卻與紀大人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紀大人的壞脾氣他是領教過的,雖說在人前紀大人一向注重形像,可難保紀大人不會氣暈頭,不顧場合就對她出手。
“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時間,最多半個時辰。
”紀雲開憋屈,紀大人更憋屈。
這天下,有哪個做父親的要見女兒,要跟女兒說話,還要在女兒家門外等?
到處去堵的嗎?
放眼天啟,恐怕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憋屈的父親了。
“半個時辰我倒是耽誤的起,但是……”紀雲開上前一步,面上笑語盈盈,嘴裡卻吐著威脅的話:“我要去紀家一趟,出門就重傷不能出門,沒法給皇上辦事,你說旁人會怎麼說紀家,說父親您?
”
雖然她也想過用這個辦法,逃掉操辦宮宴的差事,可隻是一想她就放棄了。
皇上又不是真需要她來操辦宮宴,皇上要的就是這麼一個說法,她辦不辦結果都一樣,皇上不會放過她。
與其把自己折騰的受傷、身殘,還要憋屈的忍受皇上的荼毒,不如直接面對,指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你,你……你威脅我!
”紀大人氣得臉色大變,連連後退。
紀雲開反應極快的拉住他:“父親,注意你的表情,你的表情太猙獰,可不像名滿天下的紀帝師。
”
“你,你……”紀大人一口氣沒有緩過來,一張臉憋的通紅。
他現在已經不是帝師了,紀雲開這話簡直是紮他的心,而他還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