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開重病於陽壽有礙的消息,經由太醫之口第一時間傳了出去,天武公主自然是不信的,一個能徒手抓毒蛇的女人,能有多虛弱?
天武公主死活咬著,要紀雲開進宮,當著她的面解釋毒蛇咬傷她的侍女一事。
可是,太醫言辭鑿鑿,再加上見過s紀雲開的宮女,皆道紀雲開面色慘白如同鬼魅,一看就知活不長久,天武公主就是再不相信,也找不到理由辯駁,隻能憋著氣,任由皇上拖延紀雲開進宮的時間。
紀雲開病重,免不了有人要上門探病,而紀家仍舊和上次一樣,沒有一點動靜,宮裡的紀貴妃倒是賞了一些藥材,可燕北王府的人連看都沒有看,就丟了。
他們王妃的身子精貴著呢,紀貴妃賞的東西誰敢給王妃用?
萬一越吃病情越嚴重怎麼辦?
紀家不上門,其他人家燕北王府的皆攔在外面,並不讓他們見紀雲開,唯有端王世子,他們怎麼也攔不住。
說了幾百遍他們王妃病重無法見人,端王世子就是不聽,執意要他們去請示王妃。
按說端王世子一個大男人上門探病,怎麼說不合禮數,可端王府那個情況,連個女主子都沒有,燕北王府的人也不好說什麼。
本來王爺要是在,一句話就能把端王世子打發走,可偏偏王爺今天出了門,府上除了病重的紀雲開,連個能做主的人都沒有。
燕北王府的人不禁在想,端王世子是不是故意挑這個時間來的?
咳咳,還別說,燕北王府的人還真猜對了,端王世子就是故意挑蕭九安不在的日子,這才上門的。
他又不傻,要是蕭九安在王府,他還能見到紀雲開嗎?
見不到紀雲開,他跑來探什麼病?
看蕭九安那張臉?
那張臉就算長得再好看,他也不會看,那個男人的心眼和針眼一樣大,他可不會忘記端王府現在進退兩難的境地,是誰造成的……
燕北王府的人也不敢糊弄端王世子,雖說府中上下皆不願意讓王妃見他,可還是老實的去給紀雲開稟報了此事:“王妃,端王世子前來探病,不知王妃可要見他?
”
王妃看著脾氣好,可也不是一個軟性子的人,抱琴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是紀雲開知曉,她無意間的一個處罰,會換來這麼好的效果,估計她早就動手。
不過,有些事是要看時機的,她要早動手,燕北王府的人根本不會搭理她。
“端王世子?
請他去外院的花廳。
”紀雲開並沒有像太醫所說的那樣,虛弱的見不得人,她隻是異能透支,吃好、睡好、休息好,就能慢慢恢復。
端王世子得知紀雲開要見他,暗暗松了口氣。
他就說嘛,紀雲開那麼厲害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突然病得要死了,蕭九安那個護短的男人,怎麼可能讓他的王妃,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他真是白擔心了。
一刻鐘後,紀雲開出現,氣色不是很好,人消瘦了許多,看著確實是病了的樣子,端王世子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等到下人都退到門外後,端王世子就算不客氣地道:“你莫不是真病了吧?
怎麼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
隔三差五的不是病就是傷,紀雲開也太虛弱了,真不明白蕭九安是怎麼養人的。
“不然你以為太醫為何會那麼說?
我還能買動宮中的太醫?
”跟端王世子越熟悉,紀雲開就越無法客氣。
遇上這麼一個毒舌的人,你要跟他客氣,肯定會被他活活氣死。
“你既然病得快要死了,幹嘛還起床?
不怕死的更快嗎?
”明明是關心的話,可從端王世子嘴裡說出來,卻讓人無法感動,甚至讓人想要胖揍他一頓的衝動。
“你不是著急著要見我嗎?
我要不來見你,你會放棄?
你會離開?
”端王世子這人沒啥紀雲開能看得上的優點,除了他的不放棄。
陶安郡主那件事,要不是端王世子死活不肯放棄,她說什麼也不會去端王府,更不會出手調教陶安郡主。
“不見到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病得快要死了,燕北王府這些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他們嘴裡聽不到一句真話。
”坐在燕北王府,端王世子也是這麼說的,根本不懼燕北王府的人記恨。
反正端王府都已經這樣了,再差也不會比現在差到哪裡去,左右他姓趙,隻要他不造反,他就安穩的繼承爵位。
“既然知道你是真病,我就不多說了,你回去休息吧,你這個樣子我真是多看一眼都懶得,傷眼睛。
”端王世子就是有本事,把一句安慰的話說的氣得人跳腳。
真是沒有一句好話,紀雲開懶得跟他計較,問道:“你真的就是來探病的?
有事你就說事,我沒有那麼虛弱。
”
“一時半刻死不了?
”端王世子不確定的問了一遍,紀雲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早晚會死,但沒有這麼快。
”她雖然怕死,並不避諱提死的事。
“死不了就好就好……”端王世子長松了口氣:“我還真有事找你。
”
“什麼事,說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端王世子真要探病派個嬤嬤來,會比他本人來更方便,畢竟嬤嬤是女人,可以直接去內院。
“陶安她……想來陪你一段時間,你看行嗎?
”饒是端王世子臉皮再厚,說這話也挺不好意思的。
“陪我?
你這是要我幫你調教妹妹?
”就陶安郡主那雞嫌狗跳的性子,會來陪她?
端王世子這話說得還真是好聽。
端王世子摸了摸鼻子,尷尬地道:“陶安最近聽話了許多,她前不久又去了一趟棄嬰收容所,我保證她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
就是因為學乖了,讓他覺得陶安還有救,所以才想請紀雲開出手調教一番,好讓她聰明一點,免得日後跟人結親不成,反倒結了仇家。
“你看我這副樣子,能做什麼?
”她現在除了制解藥就是躺床上休息,她哪來的精力管教陶安郡主,且陶安郡主那樣,也不像是會服管教的。
不對,就算陶安郡主服管教又如何?
她為什麼要費這個精力,她又不是以教化中二少年為職業的人民教師,陶安如何與她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