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的事,在王爺的強勢幹預下,在王府親衛的幫助下,衙門很快就破案了。
這案子並不難破,紀夫人對自己掌控的紀家十分自信,幾乎沒有做任何的掩飾,官差很快就在她的房間找到了毒藥,經驗證,正是紀大人中的毒。
除此之外,也有紀家的下人指證,自紀大人病後,一直都是由紀夫人親自照顧,從不假他人之手,除了紀夫人外,沒有人能接近紀大人。
紀夫人最初不承認,當人證物證確鑿後,紀夫人就是不認罪也不行……
不過,京都府尹雖然將案子查清了,卻不敢就這麼判下去了。
皇上發了話,將這個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能拿出紀大人誤食與藥相克的食物,引起中毒的證據最好。
總之,就是要撇清所人的幹系,保住紀家,再倒打王爺和紀雲開一耙,暗指這兩人故弄玄虛,大驚小怪,居心不良。
京都府尹很想就這麼判,但是……
不管是查證據還是審犯人,都是燕北王府的人一手操辦的,第一手證據也在燕北王的手上,他真要這麼判了,燕北王要是不甘願,就算皇上保他,他這官也不用做了,甚至一家子老小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這事怎麼辦呀?
”皇上的話不能不聽,但事情又這麼明顯,主動權不在他手上,他聽皇上的話也辦不了呀。
京都府尹實在沒有辦法,忐忑地上門去求見王爺,想看看王爺這裡,有沒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
王爺倒是給面子見了,但他剛帶出那麼一點意思,王爺就果斷表示要嚴懲兇手,絕不姑息。
嚴懲兇手!
嚴懲兇手!
京都府尹滿腦子就這四個字,連怎麼走出燕北王府的都不知道了。
王爺這裡說不通,京都府尹隻能去求見皇上,小心翼翼地將王爺的意思說完,結果皇上不等他說完,就砸了一個硯台過來。
本來,京都府尹是可以躲掉的,或者微微側身避開要害,但他卻沒有躲,甚至故意露出要害……
“嘭”的一聲,硯台腦在京都府尹的太陽穴旁,皿瞬間飆了出來,京都府尹痛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在昏迷前,京都府尹隻有滿滿地解脫了。
太好了,紀家的難題丟開了。
皇上當時嚇懵了,他不是第一次拿硯台砸官員,但這卻是第一次砸得這麼重。
“太醫,太醫……”皇上連忙叫來太醫,太醫一診斷,暗叫不好:“王爺,郭大人傷了要害,怕是要不好了。
”
幸虧皇上手上的力道不夠,這要力道夠,皇上這一砸,郭大人立刻就會沒了氣息。
要是傳出皇上砸死大臣,皇上肯定要被文武大臣彈劾死。
皇上自知理虧,當即黑著臉下令,要太醫一定要救好郭大人,太醫惶恐的應是,連忙把郭大人擡了下去。
沒有意外,第二天就有文官彈劾皇上。
身為帝王,臣子犯了錯可以依法審理,動手砸人算什麼事?
更不用說,郭大人並沒有犯錯,皇上不高興就拿東西砸大臣,實在是太任性,像小孩子一樣,完全沒有一國國君的風度。
當然,文官們沒有把話說的這麼破,隻說皇上年輕氣勢,遇事還需冷靜,多思考,聽聽旁人勸才是。
皇上氣得慪皿不說,還要安排人接替郭大人。
放在以前,京都府尹絕對是一個肥差,一個手握實權的肥差,多的是官員為這個位置打得頭破皿流,但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接。
紀家的事……皇上擺明了要與燕北王打擂台,這個時候誰接了京都府尹這個差事,很有可能就會成為第二個郭大人,他們是蠢了,才會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皇上在早朝上提出此事,讓大臣們推舉合適的人選。
滿以為文官們會積極響應,不想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各派勢力都不吭聲。
他們倒是想要陷害對方,但就怕這個時候蹦出來,陷害對手不成,反而坑了自己。
大臣們不推舉皇上也不生氣,他直接點了與他不對付派系的官員,那官員在大殿上高高興興的應了,轉天就上了一道丁憂的折子。
原來,那官員的繼母一直病重,但被官員用貴重的藥材吊著,生怕她死了要丁憂。
現在皇上給指了個燙手的差事,他繼母也該‘功成身退’了。
官場上,這種手段多的是很。
紀雲開聽到王爺說的這些事,在感慨人為了權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後,也為皇帝掬一把同情的淚。
先皇給皇上留下了一個極好的底子,隻要皇上老實地按先皇給他定的路走,就算收不回燕北的權利,也能將四位上將的兵權握在手上,也能將滿朝大臣掌握在手中。
偏偏皇上作死,一開始就推翻了先皇的決定,率先對付王爺,又把她這個準皇後給廢了。
她能理解皇上對王爺出手的原因,不外乎是想著自己繼位沒有多久,想要拿王爺在立威罷了。
按皇上的計劃,要是他真能拿下王爺,確實能立威,甚至不需要他再出手,四大上將就會乖乖上交兵權,滿朝大臣也不敢再對皇上指手畫腳。
然而,皇上沒有認清他與王爺的差距就貿然出手,最終跌得鼻青眼腫,不說手中的權利大大縮水,就是帝王威嚴都快保不住了。
“紀家的事,還有多久能了結?
”紀雲開聽完朝廷的八卦,問了一句。
最近這兩天,她都快煩死了。
先前,紀家欺負她的時候,紀氏族人一個個裝聾作啞,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紀家的醜事被爆了出來,就一個個蹦出來,拿族老的身份壓她,逼她將此事壓下,簡直是不知所畏。
“就這兩天……除了紀夫人,其他人都無事。
”這是王爺比較遺憾的事。
雲大少還是有腦子的,在這件事情上他摘得很幹淨,人證、物證都對他極有利,而紀夫人也有所顧忌,並不敢將雲大少拖下水。
至於原因,王爺也知道,左右不就是她當年那些事……
“無所謂,有紀夫人這麼一個殺夫的女兒,雲家的女兒別想再進宮。
紀瀾和紀寧在京城也沒有出路,紀大人要為紀寧好,隻得離開京城。
”說她心慈手軟也好,說她假聖母也好,她從來沒想過對紀家趕盡殺絕,隻要他們能不礙著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