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安抱著紀雲開分外滿足,睡得香甜,可卻把蕭少戎郁悶壞了。
蕭少戎本以為他們家王爺沐浴完畢,會繼續談公事,結果等他轉身回來,親衛就告訴他,他們王爺回主帳,睡覺去了。
是睡覺去了,他沒有聽錯,他們家王爺睡覺去了!
“王爺什麼時候睡覺這麼積極了?
”以前,明明是不把當天的事處理完,絕不睡覺的人,甚至時不時就通宵處理公務,現在怎麼會一回來就睡覺?
雖說現在也不在早了,可今天的事還沒有處理完呀,王爺這麼早去睡覺,真得好嗎?
“王妃在!
”親衛默默地提醒了一句。
“這是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嗎?
”蕭少戎更悲憤了,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
什麼時候王爺和王妃的感情這麼好了?
明明他上次去王府,王爺對王妃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才多久,王爺怎麼就化身居家好男人了?
“蕭副將,主帳離此地不到半裡。
”親衛在心中默默地為蕭少戎默哀一聲,他敢保證,他們家王爺鐵定聽到。
畢竟,這麼點功夫他們家王爺不可能睡著。
“呃……”蕭少戎呆在原地,狠狠地瞪了親衛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們為什麼不早提醒我?
”
親衛默,低頭不語。
他們明明提醒了,王妃在,王妃在!
蕭少戎帶著忐忑又不安的心回到營帳,隻是一想到王爺可能聽到了他的抱怨,他就睡不著。
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到兩個時辰,見天亮了,蕭少戎又早早地起來了,隻是精神不太好。
和將士們一同外出訓練,跑了三十裡山路後,蕭少戎的精神已恢復大半,回營帳收拾了一番,便準備去用膳,可剛走沒有兩步,就見蕭九安的親兵過來道:“蕭副將,王爺有請。
”
“好。
”王爺有請,蕭少戎也顧不得用早膳了,快步來到議事的營帳。
蕭九安今日一身軍裝,坐在首位,說不出來的威武霸氣,但是蕭少戎卻莫名的感到不安。
除非上戰場,王爺平日極少穿軍裝,無他,太重,行動不便。
這會穿上軍裝,實在不尋常。
“王爺……”想到昨晚的事,蕭少戎莫名的心虛。
“從此君王不早朝?
”沒有吊蕭少戎太久,蕭九安一開口,就是重復蕭少戎昨晚說的那句話。
“王爺,這是誤會,我可以解釋。
”蕭少戎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頓時就要哭了。
他嘴賤,他昨晚就那麼一說,怎麼那麼巧,王爺就聽到了呢?
“確實是誤會,本王不是君王,不需要早朝。
”蕭九安根本不給蕭少戎解釋的機會,冷冷地把蕭少戎的話堵住了。
蕭少戎一聽,就知道王爺這是認真了,當即行了個軍禮,站直道:“王爺,末將知錯,請王爺責罰。
”
“去領十軍棍,本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他不希望軍中的人,把紀雲開當成紅顏禍水,更不希望讓人以為,他不像之前那般拼命地處理公務,是與紀雲開有關。
雖然事實是這樣,但他就是不允許旁人說。
至於為什麼打十軍棍,罰得這麼輕?
自然是怕把人打壞了,誰為他做事?
沒人為他做事,他怎麼能理所當然的不早朝呢?
“末將領罰。
”才十棍,讓蕭少戎稍稍松了口氣。
責罰完了,蕭九安這才說起正事?
“說吧,有什麼事?
”
“咳咳……”蕭少戎清了清嗓子道:“王爺,木、葉、楚三家給了回復。
”
“哦?
說了什麼?
”他昨天說要宴請這三家,恐怕不是人人都敢應,畢竟皇上雖出手了,但卻沒有狠到趕盡殺絕地步,也沒有對葉、木二家出手。
且,他現在擺明了要跟皇上打擂台,有他轉移皇上的注意力,皇上就更不會對葉、木二家出手。
這就是政治,這就是盟友。
沒有永遠的盟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為了自身的利益,拋下盟友再正常不過,一如北辰天闕拋下鳳寧。
“楚家給了肯定的答復,說一定會出席。
葉、木二家皆以身體不適不由推辭了。
”蕭少戎說到這裡,不由得帶出一絲怒氣。
先前求他們家王爺幫忙的時候,怎麼不見身體不適?
現在,眼見危機解除了,就身體不適了?
簡直是不要臉。
事情完全如他所料,蕭九安一點也不意外:“如此,便隻宴請楚少將好了。
”
他原也沒有想過,木、葉二家會倒向他,要是他把木、葉二家都拿下,他還需要和皇上鬥什麼?
直接兵變就好了,皇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有楚家擺明車馬倒向他,已經足夠了。
至少證明,他和紀雲開沒有看錯人,沒有救錯人。
“末將這就去安排。
”蕭少戎見蕭九安半點不氣,心裡那點不滿也就消散了。
沒啥好不滿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葉、木二家已經爬到了武將的最高位置,且皇上並一向待他們不薄,也沒有對他們出手,他們不想背棄皇上,是正常的事。
好在還有一個楚家,有楚家的支持,再加上他們蕭家,王爺在朝廷上也算是有盟友了,比先前孤身一人的強太多了。
做人,不能太貪心。
蕭少戎轉身,就去與楚家的管家敲定宴請的事,至於葉、木兩家?
蕭少戎原本是想給他們一眼顏色瞧瞧,但見蕭九安渾不在意,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現在忙得很,可沒有閑功夫去管無關緊要的人。
葉、木二家本以為拒絕了蕭九安,會迎來燕北王府的報復,可等了數天也不見燕北王府有動作,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燕北王不在意就好,這事……確實是老夫對不起他。
”葉上將一臉慚愧,可卻沒有動搖自己的決定。
皇上明顯與燕北王不對付,倒向燕北王的風險太大了,他不想冒險。
木上將的想法和葉上將差不多,隻是他不像葉上將一樣慚愧,他更多的是不滿,不滿蕭九安逼迫人的舉動。
“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要我擺明車馬,燕北王這不是為難人嘛,他就不能低調一點?
”
如果低調一點,他願意與燕北府來往,畢竟皇上已經對楚家對手了,日後會不會對木家動手不好說,但多一個盟友就多一份保險,木上將並不介意在蕭九安身上投資,但前提是私下來。
換言之,木上將就是想要做牆頭草,可惜蕭九安不需要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