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的貴女打小就是精心培養的,不說人人才貌雙全,棋琴書畫樣樣精通,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拿得出手的才藝。
天啟的貴女也習慣了在宮宴上獻藝,並沒有人露怯,一個接一個的上台,不僅展示了自身的才華,也展示了自身的美貌。
這個時候,殿中的官員們也稍稍收起了情緒,把目光放在貴女們的表演上,看到自家女兒出色的表演,不少人面色都好看了幾分。
皇上也知每年的宮宴獻藝,其實就是眾位貴女表現的機會,以期待來年說個好人家,這時候自然隻會說好,不會挑誰的刺。
皇上雖然看不慣底下那些大臣連成一氣對抗他,卻也沒有為難他們的女兒,每個上台獻藝的貴女,都得到了皇上嘉賞,這讓心中不安的官員們,稍稍放心下來了。
皇上還算講究,雖知曉他們動手腳一事,可終歸沒有當場翻臉,這就夠了。
然,他們剛放下心,就見顯郡王府的縣主獻藝後,皇上完全沒有嘉賞的意思,甚至一句表示也沒有。
頓時全場人都怔住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視線落在顯郡王一家身上,有同情亦有惋惜……
當眾被皇上落臉,顯郡王一家又羞又怕,根本坐不住。
他們完全不知皇上為何給他們家沒臉,顯郡王妃知曉卻是不敢說,一家子人坐立不安……
台上,獻藝的正是顯郡王的小女兒,也是顯郡王妃的老來女,平時在家寵的跟什麼似的,從來沒有這般難堪過。
被皇上當眾晾在台上,小姑娘又羞又怒,在太監催促她下台時,小姑娘一時氣的失了理智,不僅不肯下去,還嘭的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是不是臣女哪裡沒有做好?
才讓皇上不滿?
”
眾人一聽,頓時倒吸了口氣,一個個同情地看向顯郡王。
在場的官員最少都是三品以上,鮮花瓜果的事他們多少都清楚,也知曉鮮花瓜果由顯郡王妃負責。
皇上這明是顯就是牽怒了,然顯郡王府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明白。
“知道沒做好就好。
”皇上半點面子也沒有給顯郡王府,冷著臉道。
眾人連忙低頭,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們見皇上毫無芥蒂的誇獎他們的女兒,還以為皇上氣量大,沒有把這事放在眼裡。
現在才明白皇上這哪裡氣量大,皇上是不好朝眾人發火,便把氣撒在顯郡王府身上罷了。
可憐的顯郡王,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臣女,臣女哪裡沒有做好?
”顯郡王的郡主臉白的跟鬼一樣,身子顫抖的厲害。
顯然,小姑娘是嚇壞了。
紀雲開忍不住搖頭,這大人犯的錯關小孩子什麼事?
不過,想想顯郡王妃也是蠢的,明明知道鮮花蔬果的事叫皇上發現了,還叫自己的女兒出頭,莫不是以為皇上對那些大臣的女兒和顏悅色,也會對她的女兒和顏悅色吧?
簡直是蠢的不可救藥,那些大臣在改革一事上,明顯是站在皇上對立面的,他們添亂搗鬼再正常不過,皇上雖然會生氣但卻不會有被背叛的憤怒。
可顯郡王不同呀,顯郡王是宗室,明顯是要站在皇上那一邊的,顯郡王妃此舉就等是背叛皇上,皇上不對她發作才有鬼。
“養女不教母之過,顯郡王妃,帶著你的女兒回去,朕不想看到你們母女二人。
”自古以來,就沒有臣子問皇上要理由的,皇上也不需要給臣子理由,看顯郡王妃不爽直接就叫人滾蛋了。
“撲通”一聲,顯郡王妃雙腿一軟就跪下了,“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婦的錯,臣婦……”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不僅僅是顯郡王妃,顯郡王一家子都跪了下來。
顯郡王什麼都不知,隻拼命的磕頭請罪,一身衣服瞬間汗濕了,看上去狼狽至極。
眾人看到顯郡王這般,要說不同情那是騙人的,可這事能怪誰,他們是有找顯郡王妃幫忙,可也沒有強逼她,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大殿上一時安靜異常,除了顯郡王一家的求饒聲再無其他,紀雲開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眼,一扭頭就對上鳳祁含笑的眸子。
紀雲開怔了一下,隨即朝他笑了笑,便若無其事的錯開了……
這宴會,其實挺無聊的。
皇上還算是個講理的人,雖氣顯郡王妃與大臣勾結,卻沒有將顯郡王一家全部打死,隻讓顯郡王妃帶著女兒走了,並沒有牽怒顯郡王。
皇上什麼也不說隻把人驅逐,這讓不知情的顯郡王根本無法安心,雖說人還坐在宴會上,整個心思早就不在了,慘白著一張臉,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上並不想破壞宮宴,把顯郡王妃趕出去後,宣布宴會繼續,可在場的眾人都被皇上這一手嚇得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發難的人,哪裡還有心思。
皇上也不管,隻讓貴女們繼續獻藝。
天啟的貴女地位不低,但並不表示她們膽大包天,在場的貴女都被先前那一幕嚇得魂不守舍,再無先前的肆意與放松,一個個緊張兮兮的上台,力求表現完美,不被皇上呵斥。
好在,皇上接下來表現的都很正常,不管貴女們表現如何,皇上都會賞下東西,誇獎一句。
剛剛被皇上嚇得汗濕了衣衫的官員,終於能正常的微笑了。
很快宴會的氣氛又回到原有的輕松,至少表面如是。
至於顯郡王府一家,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去管他們。
在這樣的氣氛下,天啟的貴女一一獻藝,待到天啟的貴女獻藝結束,宮宴也即將接近尾聲。
眾人皆是長長地松了口氣,不管如何今年的宮宴總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至於秋後算賬一事,那得等明年……
然,就在眾人剛剛放松下來,天武公主突然站了出來,說要代表天武的貴女獻藝。
這本是好事,但是天武公主有一個要求,她要求紀雲開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