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打開了壁燈,柔和的光線映照在韓心黎蒼白的臉上。
顧九溪走到她身前,彎下腰,視線與她平行,問道:“心黎,怎麼不睡了?
”
韓心黎看了顧九溪片刻,從搖椅上起身,朝著顧九溪身後走過去。
不過,很快,顧九溪明白了韓心黎要做什麼。
韓心黎將放在米白色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拿起,走到顧九溪身前,幫她披在了身上。
顧九溪顯然是愣住了,她定定的注視著韓心黎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焦距,雖然隻是片刻,可她還是一臉震驚。
韓心黎坐回搖椅上,光滑的兩條小腿垂著,兩隻手攥在一起,放在大腿上。
她的坐姿很正,看得出是個練過舞蹈的人。
顧九溪在她身邊坐下,疑惑的看向她,叫了一聲:“心黎……”
韓心黎的目光放在顧九溪臉上,眼中有疑惑,也有驚訝,片刻後,她終於開了口,問道:“你是誰?
”
顧九溪盯了她許久,才說道:“我是顧九溪啊,你忘了?
”
韓心黎搖了搖頭:“你走吧,我們的事,我不會說出去……”
聽著韓心黎毫無邏輯的話,顧九溪已經不確定她是不是又犯病了,呆呆的望著她,又輕聲的問道:“心黎,你在說什麼?
”
韓心黎不再看顧九溪的眼睛,淡淡說道:“有煙嗎?
給我一支……”
顧九溪愣住,這裡她沒有看到過煙,她更不覺得韓心黎是會抽煙的,她起身在四處找了找,幾乎更肯定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她真的經常性吸煙,這裡不可能沒有。
顧九溪突然想起,厲廷君的衣服還披在身上,平時他是煙不離手的。
想到這兒,她脫下身上的外套,在西裝的口袋裡摸索著尋找。
所有的口袋都是癟的,根本沒有煙盒。
顧九溪對著韓心黎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
韓心黎似乎並不在意結果,根本沒有聽顧九溪在說什麼。
顧九溪的手還放在厲廷君西裝內裡的口袋處,裡面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
醫院裡,韓默還沒有醒過來。
韓家人站在走廊裡,面色都很難看。
韓傾沒有跟過來,留在家裡照顧爺爺。
韓默的母親得知兒子脫離了生命危險,一放松,整個人癱了下來。
唯獨韓父還挺拔如松,氣勢威嚴的站在病房門口。
厲廷君抽完煙,從外面回來。
與韓父對視了一眼,穩聲叫道:“韓叔叔。
”
韓父的目光放在厲廷君的臉上,點了點頭。
剛轉過身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過頭對著厲廷君說道:“韓心黎呢?
”
厲廷君婉婉怔住,他了解韓父在想什麼,片刻後答道:“默子讓我先照顧她……”
“照顧個屁!
她險些要了我兒子的命,我們韓家欠她的嗎?
!
”韓父怒道。
知道韓父有氣,厲廷君沒有接話。
片刻後,韓父又對著身後的秘書說道:“你現在就給我去小準的別墅,把那個瘋女人給我轟出去!
”
“可是……”韓父的秘書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