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遇的手指青白,纖長勻淨,握著譚歆的手腕,似乎是帶著力量的。
譚歆小心翼翼的一動也不敢動,隻盯著被溫知遇攥住自己的那一隻手,又擡起頭來會看老徐。
老徐盯著兩人握著一起的手,看了許久,又轉身看向身後的醫生,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主治醫師搖了搖頭,並不知情。
而一旁的譚歆卻已經開口說道:“我剛剛在溫總的病床前睡著了,睡著後,我突然覺得手臂癢癢的,後來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我的手腕已經被他攥住了……”
老徐此時說不出是驚還是喜,臉色幾番變化著。
他低下頭,試圖將譚歆的手腕,從溫知遇的掌心中抽出來。
可是,溫知遇握著的姿勢很緊,老徐如果不用力,譚歆根本拽不出來。
譚歆緊張的一臉冷汗,木木然的看著老徐的動作,自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徐試了幾次,見終是不行,便加重了些力道,想去掰開溫知遇的手。
可是,隻要老徐稍微一用力,溫知遇的手指就會跟著輕顫,似乎在努力的和老徐的力道抗衡。
老徐的動作一頓,心中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湧了出來。
他再一次試著去掰開溫知遇的手指。
而這一次,溫知遇攥的更緊了。
老徐驚喜的擡起頭來,看向溫知遇的臉,激動了許久後,才開口說了一句:“先生他,好像是……醒了。
”
……
傍晚時分。
靳家的大門外,停著一輛白色寶馬Z4。
靳敏站在客廳裡,盯著坐在沙發裡的父親靳輔年,一臉冷漠道:“我還以為您又再次入院了呢。
”
靳輔年聽的出靳敏話來的諷刺,笑著說道:“如果我不讓白清這麼說,你肯回來麼?
”
靳敏雖有些生氣,倒也明白父親的用心,自己氣呼呼的坐進了一旁的獨立沙發椅中,交疊雙腿,靠在一旁的扶手上。
這些天她不眠不休的照顧溫知遇,的確疲憊,心裡也一直不痛快。
今天得見父親身體狀況良好,倒也沒什麼話說。
靳輔年坐在沙發裡,扶著拐杖,一直盯著她看。
許久以後,靳輔年才說道:“這回你死心了麼?
”
靳敏本就煩躁,這會兒又重回這個話題,她不免心煩更盛。
剛要起身,卻被靳輔年再一次給叫住。
靳輔年表情嚴肅的讓她坐好,並開口說道:“既然溫知遇醒不過來,至少往後你還能靠上何家,你煩什麼?
”
靳敏當然煩,何野是個什麼人物,她心裡自然有數。
這些年來,何家要不是何世宗一直執掌,就憑何野那一腦子漿糊,恐怕早就敗了。
對於何野這個人,靳敏是打心底裡看不上的。
之前和何野在一起,也不過是她酒後誤了事,誰成想,何野還一直黏著不放了。
靳輔年見靳敏是這副態度,也勉強的收回了視線,平靜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何野的確難擋大將之才,可他再差,將來也是何家的繼承人。
如今溫知遇醒不過來了,何家又有誠意,難道我們不該給自己鋪一鋪後面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