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婉婉有些氣悶,溫知遇這是在變相的說她不成熟,嫌她想法天真。
溫知遇知道譚婉婉在想什麼,將書放去一邊,彎下腰,從身後擁她入懷,語調平緩道:“但身不由己的那些人,婚姻卻根本輪不到自己說了算,就比如當初的我,和現在的韓默……”
譚婉婉轉過身來:“什麼意思?
”
溫知遇與她四目相對,語氣溫柔道:“當年,溫氏岌岌可危,我奶奶臨死前將遺囑交到我的手裡,她說,靳敏可保我在溫氏站住腳,可保溫氏太平……我即便是私生子,但也是溫家的骨皿,我有義務維護溫家的顏面。
”
“你不是恨你奶奶嗎?
那為什麼還要聽她的?
”譚婉婉不解的問。
溫知遇笑看著她,道:“恨,的確是恨……可她也說了,我所做的這一切,不光是為了溫家,也是為了我自己。
如果沒有靳氏護航,何氏早晚會把溫氏吞個一幹二淨,到那個時候,我才是那個最多餘的,等溫氏被人吞並,我的命運也可想而知,她還指望著我延續溫家香火……”
說到這裡,溫知遇笑了。
他親吻了一下譚婉婉的額角,語調平靜的說道:“其實,這樣的例子不止我一個,當年我父親不也是一樣身不由己?
包括現在的靳楊,韓默,以及韓傾……很少有人最後能像我們這樣,拋開世俗選擇相扶到老,大多數的人到底還是輸給了現實……”
溫知遇這一番語重心長,譚婉婉懂。
可她還是不甘心的問:“那韓默呢?
就算現實所逼,他也用不著非要娶那個一個病秧子啊,以他的地位,找個年輕有錢的女孩,似乎也不太難吧。
”
聽到這裡,溫知遇笑了,搖搖頭道:“先不要說默子如今還有沒有那個心氣,就說你口中的那個病秧子吧。
她是榮科集團老總唯一的女兒,榮科老闆今年70幾歲了,他若是真的想嫁女兒,至於等到今天?
”
譚婉婉忽閃著大眼睛,溫知遇面前,她還是顯得嫩了些。
溫知遇摟著她的肩膀,繼續說道:“他看上的是韓默的能力,而韓默同時也需要榮科的鼎力相助,韓氏才能從當下的困境中走出來,如果非要說韓默看上了殷晴什麼,估計也隻有這些了……”
譚婉婉為這樣的婚姻趕到絕望,也感到悲哀。
兩個相互不喜歡的男女,硬生生的因為利益走到一起。
他們真的會快樂麼?
也許,快不快樂對韓默來說,早已經沒了實質性的意義。
他所背負的已經不僅僅是自己的喜好得失了。
——
九月初的一個清晨。
一陣劇痛,譚婉婉從睡夢中突然醒來。
她伸出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溫知遇已經不在了。
最近,溫知遇都忙的很,很多時候都是一大清早就走,回來的時候,譚婉婉都已經睡著了。
譚婉婉側過臉,朝著床頭上的鬧鐘看了一眼,上面的指針指向淩晨4點45分。
譚婉婉想喊人,可腹部又一陣的劇痛,讓她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