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心黎最近的性情也變了不少,這跟她正在恢復有關。
醫生說,韓心黎最近的狀態很樂觀,隻要不再輕易受到什麼刺激,能恢復基本的生活自理,還是有些希望的。
結果也確如醫生所說,韓心黎清醒的時候大多能夠自己吃飯,穿衣。
趕上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會和保姆一起站在廚房裡包些素餡的餃子。
韓誠宇歸來一事,沒有人對韓心黎說過。
這樣相對平靜的日子,韓默不清楚,還能維持多久。
韓默的腳步止住,停在了二樓的樓梯口處。
他轉過身,還是回到了韓心黎的門前停住。
韓默並沒有敲門,而是輕輕的轉動了門把手,將門打開。
韓心黎臥室裡的燈早已經熄滅,韓心黎怕黑,每天在臨睡前,保姆幾乎都會為她留一盞睡眠燈。
可醫生說這對她恢復不利,所以,每當韓心黎熟睡以後,保姆都會再進來,將唯一的睡眠燈關上。
韓默站在臥室的門口,裡面漆黑一片。
在適應了韓心黎臥室裡的光線以後,韓默這才提起腳步,朝著床邊走去。
窗前,韓默停住了腳步,借著走廊裡的光線,他低下頭來,看著床頭櫃上放置的一本書。
黑暗中,書名他看的並不十分清楚,隻是很厚的一本,燙金字體的封面上,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B”。
韓默將視線從書的封面上收回,他的大衣還穿在身上。
床上的韓心黎睡的很沉穩,長長的頭發被她壓在身下,呼吸平穩。
臥室裡的溫度有些高,被子被韓心黎的一條腿踢到了腳下,隻留被角搭在她的膝蓋之下。
韓心黎身上是一件淺紫色的睡衣,白皙的兇口處風光半露。
睡衣裡面的身子他並非沒有看過,隻是,時間再難倒退,自從韓心黎病情好轉以後,韓默再也沒有碰過她。
韓默彎下腰去,伸出手將被子從她的腿下拽了上來,幫她重新蓋好。
許是感受到了身上的變化,韓心黎的眼睛倏然睜了開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韓默還保持著幫她蓋被子的動作。
而韓心黎卻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快速的坐了起來,並從枕下摸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剪刀,衝著韓默。
韓默的表情變了,一臉不可思議的慢慢擡起頭來。
韓心黎在後退,手裡的剪刀在抖。
韓默甚至不知道這把剪刀是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藏在韓心黎的枕頭下了。
兩人對峙良久,韓默的心一點點的寒了下來。
果然,這把剪刀是為他而準備的……
看著這樣的韓心黎,韓默笑了。
他笑的一臉自嘲,笑的一臉凄涼。
他緩慢的從床前直起腰來,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出了韓心黎的屋子。
他在外面將門關上,門口處,他站了良久,才轉身離開。
韓默在臥室裡坐了一夜。
他不曾開燈,黑暗裡,身上的大衣甚至都想不起來脫去,隻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