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純清長長的嘆了口氣,在顧九溪的肩膀上拍了拍:“你父親的脾氣是不好,但其實他對你的關心並不少,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怎麼會不疼你。
我哥這個人,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的好從來都隻憋在心裡,他從不會開口去和人爭辯什麼,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心底裡清明著呢。
隻不過,他不懂該去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對你,也許他也是愧疚中也帶著點恨鐵不成鋼吧,你不知道你爸你和你媽小時候都有多優秀……”
顧九溪回頭看向自己的姑姑,這一刻,她似乎也多少有些能理解自己的父親了。
的確,或許也正是因為他們都太優秀了,他才容忍不了自己有這麼一個整日裡隻知道惹是生非的女兒吧。
顧九溪想到顧乾安曾經被她一次次的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竟然忍不住笑了。
顧純清詫異的盯著她,一臉的不解:“你笑什麼?
”
顧九溪搖了搖頭,伸出手去,對著還在給顧乾安捏腿的顧純清說道:“讓我來吧……”
————
半個月過去。
臨城的7月,陽光已經刺目。
連續的高溫讓臨城這座城市像是給被太陽炙烤著的烤爐。
歷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上,一樣樣的草案都在等待厲廷君的敲定。
這是厲廷君車禍以來,第一次出現在會議室裡。
譚姝考慮到厲廷君身體的承受能力,顧九溪將會議從3個小時,縮減到了一個小時20分鐘。
所以,緊鑼密鼓的回憶,氣氛空前的壓抑。
最近厲氏的股市再一次大幅度跌落,跟一則新聞息息相關。
顧氏的法律顧問已經公開對媒體宣稱,要追究之前關於顧九溪和厲悜諫DNA被人造假一事,並將顧九溪和顧乾安的檢測結果通過司法機關鑒定後,通過媒體向社會公開。
被起訴的對像,除了陸軍總院,還包括厲悜諫和金永,金永首當其衝。
陸總院利用此前DNA結果並未走醫院正規流程,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金永一人身上,並指定屬於金永個人行為,醫院不承擔任何責任。
社會輿.論的矛頭都指向金永和厲悜諫,厲氏也因此受到打擊。
厲廷君臉色蒼白,從容淡定的將手裡的這份文件從頭看到尾,最終,臉上出現了一抹怪異的笑,小丫頭這是要反擊了……
看完,厲廷君隨手將文件往會議桌上一扔:“不用理會!
”
眾股東都傻了眼,什麼叫不用理會?
!
顧氏現在明擺著針對厲氏,就算不啟用緊急的應對方案,起碼也要利用媒體和法律去抗衡一下吧?
就這麼看著了?
可厲廷君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了,誰又能怎麼樣?
!
厲廷君現在的身體狀況,沒人願意當面與他據理力爭,可即便是這樣,也不代表這些人就沒別的法子了。
————
厲廷君新的座駕,一輛白色的馬斯丁頓被司機老趙開進了厲宅。
厲宅的老管家站在車門前,和傭人一起扶著厲廷君下了車。
進門前,老管家穩聲說道:“二少爺,您父親正在書房等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