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沒轉過身來,依舊背對著他,卻也已經和他保持了些距離來。
見顧九溪不答,厲廷君嘆了一聲,道:“你把我的被子都沒收了,這一晚上過去,是準備凍死我麼?
”
顧九溪慍怒道:“既然都已經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
”
聽得出顧九溪語氣裡情緒,厲廷君的嘴角彎了起來,不顧顧九溪的掙紮,硬是死皮賴臉的貼了過去,輕輕的環住顧九溪的腰,如實回答道:“煙沒了,出去買盒煙,這附近沒有這個時間還營業的超市……”
聽聞厲廷君這麼說,顧九溪的動作僵住了。
原來,就隻是買煙?
!
見顧九溪不動了,厲廷君的嘴角彎起的弧度更深刻了些,咬著顧九溪的耳垂,說道:“是不是想我上來和你一起睡,才故意收了被子?
”
顧九溪突然轉過身來,昏暗的光線下,她的小臉被氣的有些漲紅:“你少臭美了,我才沒有。
”
“那是為什麼?
”厲廷君笑著盯著她好看的眸子問道。
這下,顧九溪說不出來了。
如果她現在說是因為曲靜涵的電話而生氣,是不是未免顯得小氣了些?
她才不要承認呢。
見顧九溪不說話,厲廷君輕輕的笑了。
顧九溪的大眼睛在睡眠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明亮又有神。
厲廷君根本把持不住。
厲廷君突然想起,顧九溪懷孕的事來。
顧九溪盯著他,而厲廷君卻翻身而下。
突然抱起一旁多餘的被子,穿著平角底.褲,就朝著門口走去。
顧九溪從床上起身,看著他的背影,問道:“你幹什麼去?
”
厲廷君的呼吸很沉,已經逐漸淩亂。
他頭也不回的拉開了臥室的門,說道:“我還是去樓下睡吧,否則根本控制不住,太煎熬了……”
聞言,顧九溪的嘴角彎了起來。
她所認識的厲廷君是深沉的,是沉穩的,無論對待任何一件事。
可能讓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老男人坐不住的事,簡直少之又少,這恐怕是唯一的一件了。
厲廷君的背影隨著關門的聲音響起,被徹底阻隔。
顧九溪又躺回到床上去,將被子重新蓋在了身上。
翻來覆去,半個小時過去了,可她卻根本睡不著了。
……
樓下,
厲廷君的煙抽了一顆又一顆,最後又一口氣喝下一整杯冷水,可身體裡的火就是澆不滅。
厲廷君不明白,顧九溪走了四年,他都挺過來了。
如今,短短的幾個月,他怎麼就忍不了呢?
他躺回到沙發上去,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幾次下來,都以失敗告終。
厲廷君翻了個身,想明天要不要約上韓默,或是溫知遇,去打一場酣暢淋漓的高爾夫。
想著綠色的草場,想著澄淨的藍天。
顧九溪一身休閑服,頭發簡單的紮著馬尾,穿著白色的球鞋在陽光下揮動起球杆,抹去額角的汗水,正轉過頭來衝著他傻笑……
又是顧九溪……
厲廷君發現,這覺看了沒法睡了。
輾轉反側的在沙發上熬了半個小時過去,他擡起頭朝著二樓看去。
二樓沒有動靜。
長長的一口氣嘆出,揭開被子,朝著身下看去,要了命了。
最後,厲廷君隻能使用最原始又幼稚的手段,讓自己入睡——數羊。
厲廷君已經記不得自己翻了多少次身,數了多少隻羊。
不過,好在是有了些困意了。
借著困勁兒,他的思緒放空了下來,到底是淺淺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厲廷君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他隻聽到耳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響響起。
他不確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醒著,隻是聲音越來越大。
片刻後,身後的被子被人揭起。
一個軟軟的身子從後面貼靠了上來。
厲廷君的身體一僵,睜開雙眼。
黑暗裡,他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沒動。
直到確實自己不是在夢裡以後,才開口道:“顧九溪?
”
身後傳來顧九溪的聲音,她說:“我睡不著……”
厲廷君轉過身來,將這個纖瘦的身體,攬入懷裡,空前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