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倒也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淡定來。
她從沙發椅中起身,椅子扶手上還搭著一件厲廷君的睡袍,緞黑色的。
當曲靜涵的目光放在那件睡袍上時,她臉上的微笑停滯了,很難再將視線從睡袍上收回。
顧九溪的手臂塔在扶手上,自然而然的將厲廷君的睡袍壓在手臂之下。
片刻後,曲靜涵笑了,笑的依舊溫婉,對著顧九溪說道:“顧九溪,你把我叫上來,給我看這些,是想宣示主權嗎?
”
聞言,顧九溪也跟著笑了:“我看起來有那麼自卑嗎?
”
曲靜涵的臉色變了,定定的看著顧九溪。
顧九溪從沙發椅中起身,在距離曲靜涵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她看著曲靜涵的眼睛,說道:“我叫你上來,是想告訴給你一些事,也好讓你清楚的知道,你在厲廷君的心目中究竟占據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難道,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嗎?
”
曲靜涵的臉色幾番變化著,眼前這個小自己整整10歲的顧九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竟然變得這麼有壓迫感。
顧九溪側過身去,臉看向窗外,語氣淡淡道:“我又懷孕了,已經快三個月……”
曲靜涵隻覺得大腦瞬間空白一片,即使她涵養出眾,也依舊沒法在保持得體的笑容了。
三個月不到,那麼說,顧九溪回國後不久,他們就在一起了?
曲靜涵不明白。
顧九溪到底哪裡比自己好了?
為什麼5年過去了,厲廷君見了她依舊放不下?
顧九溪似乎也知道曲靜涵在想什麼,拍了拍身側位置上的大床,看著曲靜涵說道:“這張床,你很想睡在上面,是吧?
”
曲靜涵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顧九溪笑笑,移開了視線,回頭朝著這張大床看去,說道:“這裡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我親手挑選的,顏色你喜歡嗎?
”
曲靜涵兇口開始有了明顯的起伏,冷笑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
顧九溪打斷了曲靜涵的話:“別急,我還沒有說完。
”
曲靜涵終於不說話了。
顧九溪繼續說道:“我也知道,多年前,廷君和譚蕭都傾慕於你,可你知道,為什麼譚蕭主動開口和你表白了,而廷君沒有嗎?
”
曲靜涵定定的注視著顧九溪,明知道她那張厲害的小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可她依舊沒法將視線從顧九溪的臉上移開。
看著曲靜涵是這種表情,顧九溪很滿意,她繼續說道:“因為在他的心裡,你抵不上一個譚蕭。
”
曲靜涵的身子明顯的抖了抖,可依舊沒有打斷顧九溪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譚蕭生前是什麼樣的,但我聽說,他很優秀,是個難得的人才。
廷君尚且為了一個朋友的死,自責內疚了這麼多年。
而你作為他的妻子,他最在乎的人,心裡卻一直惦記著另外的一個男人,我為譚蕭的死感到不值。
”
“你懂什麼!
”曲靜涵終於開口怒道。
見曲靜涵被激怒,顧九溪的嘴角也彎了起來,點了點頭:“我的確不懂,你們三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用的感情,不過,這些都關我什麼事,我不過是個毫不相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