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淳將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在顧九溪的身後停下。
“顧九溪……”
顧九溪轉過身來,看著許若淳那張許久未見的臉。
四目相對間,許若淳艱難的彎了彎嘴角,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片刻後,她語氣輕柔的問道:“你來啦?
”
顧九溪的眼波淡淡,沒有開口,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許若淳比從前瘦了,許是照顧嚴恆白多日也沒睡過踏實覺的緣故,眼睛周圍除了黑眼圈就是哭過後的浮腫。
許久以後,顧九溪才開口問道:“他住在幾樓?
”
許若淳轉過身去,道:“跟我來吧。
”
許若淳走在前面,顧九溪跟上了她的腳步。
在進電梯前,許若淳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盯著顧九溪的眼睛,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許若淳的情緒難掩,對著顧九溪說道:“嚴恆白的日子不多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再見你一面,我知道,我和嚴恆白對不起你,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暫時放下從前的恩怨,好好的和他說說話,行嗎?
”
顧九溪很平靜的注視著她,重復道,“恩怨?
”
許若淳被問的一愣,眼淚還掛在臉上,怔怔的看著顧九溪。
顧九溪彎起冷漠的嘴角,淡淡道:“我從不認為我與他有什麼恩怨,我曾對他付出,是因為我當時年少無知,一廂情願。
既然愛情和利益面前,他選擇利益,我無話可說。
今天我能來,不過是為了兌現一個承諾而已,你想多了。
”
“承諾?
”許若淳不解的看著她。
電梯已經到達一樓,並在兩人面前開了門。
顧九溪懶得和她解釋,剛想擡起腳,往電梯裡走,卻又突然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盯著許若淳,說道:“說到恩怨,我倒突然想起來,我和你似乎還有筆帳沒算呢?
不是嗎?
”
聞言,許若淳臉上的皿色瞬間褪去,一臉慌亂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
顧九溪挽起嘴角,諷刺道:“聽不懂最好!
”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
嚴恆白的病房前,顧九溪站在門口朝著裡面望了一眼。
許若淳從後面趕上來,停在顧九溪身後婉婉喘息。
她看了顧九溪一眼後,又透過門闆上的玻璃隔條往裡面看去,嚴恆白還閉著眼。
繞過顧九溪,許若淳輕輕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嚴恆白睜開了眼,看到眼前是許若淳時,瞬間一臉失望。
嚴恆白的眼睛睜的很大,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問道:“她還是不肯見我,對嗎?
”
話音還未落下,顧九溪已經走了進來。
嚴恆白的臉由白變紅,瞬間皿氣上湧,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許若淳慌忙的幫他撫兇拍背,深怕他一口氣提不上來。
好在嚴恆白猛咳嗽了一陣後,平息了下來。
不過,大口的喘息著,臉上泛起一陣病態的妖紅。
顧九溪走過去,在嚴恆白的床前站穩。